在这一瞬间,李景隆似乎散出某种光彩,竟然让摇晃的烛光猛然间变亮了许多。
“终于我自食其果,在一次练剑中刺伤了兄长,被他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说是不准我再练。性情本就变得狂暴的我,莫名被心魔所控制,狂性大,竟然挥剑刺向了兄长和观战的妻儿,可怜他们无辜倒在我的剑下,兄长也身受重伤。”
这一幕人伦惨剧就算是已经隔了十余年,依然听的人心惊肉跳,就连李景隆自己也不得不停了一会儿,控制自己激荡的语气。
“幸亏那时候你爹李观鱼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凌风剑法已经大成,与我激战了数百回合,才将我制住,救回了兄长。”
“待我清醒之后,看着至亲因我而死,当时万念俱灰,只想着伏剑自刎以谢罪,却被兄长拦住了。”
李景隆的语气又平缓起来,“他说,这是因为我被剑法所迷,丧失本性,情有可原!”
“为了赎罪,也为了避免我再次迷失本性,让兄长将我锁在这里,静坐思过。”
李景隆长叹了一声,“转眼间已经十年了,可是我的罪过岂是这么容易消减的?”
说到此处,李景隆转眼看向心情沉重的高亚男,说道:“我讲这件往事给你们听,一来是消除你的疑虑,二来也是给你一个警醒!”
面对着高亚男疑惑的目光,他缓缓说道:“练武当然需要勇猛精进,心无旁骛,但更需要锻炼心智,切不可陷入迷障之中,那就后悔莫及了!”
“前辈的指教,晚辈自然会牢记在心。”
高亚男抱拳道,“今日打扰了前辈,实在抱歉!”
“无妨,无妨,若是你有空,多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我这侄孙外面的应酬太多,难得来陪我这个老头子。”
“这样就结束了?”
这是第二天胡铁花在听完高亚男的转述之后的问题。
“结束了!显然李景隆前辈没有嫌疑啊,刺客和救她的人一定是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高亚男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质疑自己。
“你有没有好好搜一下那屋子?或者是翻一下他床底下?”
胡铁花不依不饶的追问。
“他那间屋子方圆不过数丈,屋内陈设也很简单,根本藏不下人!”
高亚男不服气的反驳道,“前辈的床更是只有三尺高、六尺长,除非是个侏儒,否则绝难藏身!”
高亚男练剑多年,受到枯梅师太的亲自点拨,对于空间、距离的观察极其精确,自信绝对不会出错。
胡铁花似乎就喜欢跟高亚男拌嘴,却被楚留香打断了:“既然高姑娘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小胡不要再争了!”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个女杀手为什么会使华山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