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没有办法阻止他,少年身上的使命与担子一直都很重。
南容宣在不湛州、在天子眼下平安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漠北的南猎军。
为人所忌惮的兵权,也是他的催命符。
当初先帝遗留之际,让荣王监国,已经意有传位之心。
她竟然在想,若是当初笙伯伯没死,如今的阿宣,才是那个太子。
也不会如此颠沛流离,如履薄冰。
李抒玉强颜为笑:“好。”
“那现在,你还有话要和我说吗?”
南容宣深邃的瞳仁幽幽地泛着星点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李抒玉眸光轻闪,成心道:“若是你回不来,便赶不上我和太子的宴席了。”
南容宣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歪了下脑袋,神情散漫且慵懒,他点了下头,缓缓道:“李抒玉,你可以。”
少年单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她翩翩而落。
一触地,便松开了她。
被惹毛了。
李抒玉挑了下眉,心头的烦闷好像消失了不少。
“走吧,我们得去找他们了。”
李抒玉拿过少年手里的弓,往林里走去。
南容宣懒懒地迈着步子跟在她后面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原本李抒玉倒是毫无负担,可是却迎面碰上了一个此时不该碰上的人,顿时头皮一麻。
“玉妹妹。”
南珏意凤眸陡然一亮,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南容宣,他挑了下眉:“怎么容宣你空着手?”
太子手里已经挂着好几只灰兔。
知道阿宣背后有伤的人只有几人,于是李抒玉便解释道:“世子的箭筒在羡之君那儿。”
南容宣走到李抒玉身旁,站定。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太子怎么孤身一人?”
南珏意对上他冷淡的眼神,目光中升起一丝探究之意。
他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方才,遇到了拿弹弓的黑衣人和队伍走散了。”
他看向李抒玉,温声道:“玉妹妹,不如我们一起?”
“我可以教你射箭。”
李抒玉清了下嗓子,扬唇一笑:“不用了,珏意君你还是抓紧比赛吧。”
“无妨,反正秋围赢不赢都不影响什么。”
李抒玉正思考怎么回答,身旁的少年突然迈着步子离开,她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太子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