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时,与师父游历此处,本是来寻找一味罕见的药材。”
“却不想……”
谢行止说到此处,眉眼间的笑意更浓。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认识谢行止一年的时光里,凤九卿都未曾见他如此开怀过。
篝火映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了完美却又不带锋利的棱角,她心中这才想起,谢行止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罢了。
她遥想起包括李宸在内,所见过的那些男子,二十岁,不是在战场鲜衣怒马,便是在仕途上独领风骚。
而谢行止偏偏跟他们不同,他的二十岁沉默内敛、拔弃万事、悠然自得,他的二十岁已经走过了大江南北,走遍了万里路程,舍去光华,只留一份逍遥自在。
谢行止本是逍遥尘世仙,却被她拉来做了凡世人。
凤九卿的眸光中,不由的加上了一抹柔和,她将一块芙蓉糕用放在手帕上,递给谢行止,笑问道:
“却不想什么?”
谢行止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却不想,进入此地,三天一病,五天一倒。”
“我师傅是世外高人,也是医学大家,多亏有他,否则我的小命在十五岁时便折损在这里了。”
“阿弥陀佛。”
凤九卿笑弯了唇角,她着实没想到,十五岁的谢行止居然会这么倒霉。
可这个事,也验证了此地的危险性。
“我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笑意敛去,凤九卿似在自言自语,似在问询谢行止。
谢行止将芙蓉糕放在嘴里,口齿中融化了一抹沁人心脾的甜。
随后看了眼凤九卿,又在后者不注视自己的情形下,将那方青色的绣帕叠好,放入了怀中。
“随心而定,莫问前路。”
“还有一事。”
凤九卿抬眸凝视他,脸上的笑容再一次显露。
“怎么了?”
似是今晚的篝火太过暖人心,谢行止竟觉得,今夜的凤九卿对他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