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老将军面色阴沉不定,思考了好一阵也没想到甚主意,不由得把希望放在了凤九卿身上。
“公主,你手下,可有擅长开锁之人?”
凤九卿叹了口气,有也没用,她手下确实有一名暗卫擅长开锁,但不用多想便知道,天牢的锁暗卫解不开,一则是关押太子的天牢没有重兵把守,二则是听阿三的意思说,狱卒没有甚防备,竟日日饮酒,广陵王这般放心天牢,总不会是放心天牢里的狱卒,十有八九是放心他的锁。
既如此,凤九卿冷笑道,“广陵王这么有把握,我等也不必想着如何破锁之事,需知,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双手抱胸,目光里带着一份胸有成竹。
镇国将军与宋宛对视了一眼,“公主是说?”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引蛇出洞!”
半个时辰后,阿三回到了天牢中,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酝酿已久的风暴幻化成一只巨手撕破了苍穹,如珍珠般大小的雨珠肆虐的跌落大地,整片天幕瞬间拉起一道雨帘!
如此恶劣的天气,让所有人的眉宇间都染上了一层阴霾,除了一人,坐在皇位上的广陵王,他斜靠在金色的软椅上,看着手中的书信,朗声大笑,空荡荡的宫殿回荡着他笑声,压过了殿门外的雨声。
“我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坐在皇位上,接受南图众人的跪拜。
此封书信,自是凤九卿传来的!告知广陵王她已从南图动身,十五日之内必到。
“看来凤梧公主对聪慧大师。。。。。。”
就在此时,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推开了殿门,冷风夹杂着雨丝呼啸的吹在了广陵王的脸上,他皱起眉头,斥责之声还未说出口,便见太监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大殿下方,“王爷,不好,不好了,有人劫天牢了。”
噼里啪啦的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苍穹,广陵王猛地站起身子,如遭大敌般“什么???”
是谁?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天牢?
“是不是那老匹夫?快说!”
这老匹夫是如何知晓的?
“快让御林军去,快!”
广陵王的神色惊怒,一把推翻皇位前的桌案,心里一瞬间便想到了各种可能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胸膛起伏不定,气到手背都在打着颤,他咬紧牙关,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不管不顾的冲入了雨中。
关押太子的地方,虽然是铜墙铁壁,但他怎能放心,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外面暴雨倾盆,天牢里乱作一团,看守天牢的士兵大部分在里面躲雨,可突然间,不知哪里来的一群蒙面黑衣人,直直的冲入了牢狱内,二话不说,进来后扔下十几包东西,只是眨眼间功夫,那东西便散出一股股刺鼻的浓烟,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警戒!警戒!”
牢头的嗓子都快喊破了,见黑衣人阵仗大,来势汹汹,急忙打开了一间牢房躲了进去,又将锁子扣住。
天牢离皇宫近,只要坚持片刻,只要片刻,御林军定会前来相救,牢头紧靠着墙壁,摸了摸怀中的钥匙,将一堆稻草揽在身前,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的肉里。
早上辰时,大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越下越大,平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百姓都在家中睡懒觉,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刺耳的踢踏声吵醒了睡梦中的百姓,“架!架!”
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出了一声嘶鸣!向前奔跑的度更快了些,马蹄溅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众人从店铺里的缝子里张望,“这,这是御林军?这么多御林军,生了甚事?今日快别开门了。”
这弑杀之气,让他们眼皮子直跳。
广陵王心急如焚,脸上酝酿着比乌云还厚的阴霾之色,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厚重的衣裳,被冷雨浇透,挂在身上,让他喘不上气来。
“吁!!!”
天牢门前躺着几具穿着守卫衣裳的尸身,他勒紧缰绳,从马上跳下,御林军副统领紧随其后,一众人的目光里带着冷然的杀意,拔出刀剑,走入牢狱中。
“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他握紧拳头,从牙齿缝里蹦出八个字,无论谢玉在不在此处,他都不会放过后者,当做劫天牢的乱贼杀了,众人也找不到他的错处。
天牢内的浓烟滚滚,带着刺鼻的辛辣味,众人一踏入便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涕泗横流,广陵王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捂着鼻子冲入天牢深处,那里关押着太子。
狱中的牢犯一脸兴奋的趴在牢门边,挥舞着手里的枷锁链子,笑的猖狂!
天牢不比其他地方,最深处有穷凶极恶的犯人,就连着普通牢狱中关着的,都是大恶之徒,见牢狱生暴乱,非但不害怕,还兴奋的手舞足蹈,如不是二十斤重的枷锁烤着,他们便能反了天。
广陵王保持警惕,一步步走过去,心都提在了嗓子眼,终于看见关押太子的地方,铁门的锁还在,“锁还在,锁还在。”
说完这句话后,他心里咯噔一声,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此处虽有浓烟,但不见一人?莫非,莫非太子已经被救走了?
不可能,锁还在,可偏偏此处的铁墙密不透风,只有一个送饭的口子,他趴下身子,从送饭的口子上看了眼,里面空无一人!
广陵王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急忙拽下来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了铁锁,可门上有两把锁子,他愤恨的一脚踹向了牢门,“快把牢头给我找过来,把这该死的门给我打开!!!”
天牢本是建在地底洞坑里,将自己锁入牢内的牢头还等待着他人救援,浓烟让他看不清东西,但这似要杀人的咆哮声,让他瞬间便听出了此人是谁,牢头一脸惊恐,哆嗦着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脸色惨白一片,跌跌撞撞的往深处跑去。
看着跪在脚下的牢头,广陵王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心,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