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纤细修长,嫩白如葱的手指微微一颤,酒水顺着杯身溢出了些,滴落在桌上,很快连成了一滩酒渍,印出了凤九卿绯红绝美的面颊,她自予功力深厚,自幼练武时,要每日手持重剑,在日头底下举上半个时辰锻炼平衡力,可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酒杯都端不稳,险些连酒带杯子一起扔出去。
常言道:“父债子还!”
眼下,她却觉着应该是“子债父承!”
她上辈子欠了谢行止一条命,这辈子,活该受他,还有他父亲的折磨!
宋宛和凤一小心翼翼地吞咽口水,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开口解围道:
“将军还请慎言!!!”
“将军不拘小节。”
也不知在解围,还是在揶揄她。
两人呆滞的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又像是商量好的般开口重复了对方的话!
“将军不拘小节!!!”
“将军还请慎言。”
镇国将军的目光在宋宛和凤一之间游走,云里雾里,“呃!到底是慎言,还是不拘小节?你二人想说甚?”
他可是说错了什么话?慎言似乎在提醒他说错了话,但不拘小节似称赞他说对了话。
凤九卿放下了酒杯,把手放在桌下,擦掉了上面留下的酒渍,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呼出一口气“今日兴致所起,不免多喝了几杯,将军,请容我先行告辞,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她嫣然一笑,将自己双颊泛红的女子娇羞,全部推在了“不胜酒力”
四个字上!
镇国将军并未多想,在凤九卿起身离去的前夕,关切的道了句:“快请公主回房休息!”
末了,又加了句,“公主放心,行止的房间,本王日日派人打扫,铺了三层软榻,舒服的很!”
凤九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阿弥陀佛!!!”
待凤九卿离开大堂后,宋宛和凤一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容的展露笑颜,凤一虽生的极美,但作为长公主的第一暗卫,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严肃的很,就连开心的表情也甚是少见,哪像今日般笑颜如花,眉眼欢悦,犹如寒冬腊月的红梅,夺人心扉。
宋宛愣怔一下,蓦得,心脏处犹如擂鼓般,咚咚咚的震动起来,似要跳出了嗓子眼,只是瞬间,他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着急忙慌的摘下了手腕上的廉价佛珠,开始念诵:“清心咒。”
刚念了一句,他便狠狠的咬了下舌尖,心中暗道:“我又不是出家人,何故要守戒?”
宋宛深吸了一口气,便又转过头去,想要再一睹那令人倾心的笑颜,可惜,凤一已经收回了神色。
镇国老将军是过来人,揶揄不成凤九卿,将无处泄的八卦放在了宋宛和凤一身上,欠打的说了句,“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嘿!
凤一是武将出身,对于吟风弄月的诗句并不太懂,只以为镇国老将军又在含沙射影的说她主子,可主子不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她不想惹怒镇国将军,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至于宋宛,脸色顷刻间便成了蒸熟的螃蟹,一边打量着凤一的神色,一边使劲儿对着镇国将军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