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要来了。
彬鸢并拢双膝,将头埋在膝盖里,瞬间就被沙尘暴给掩埋了进去。
大概几个时辰过后,少年从沙子中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继续坐在沙堆上。
阳光毒辣辣的烤着大地,这座城池就连一个鬼魂也没有。
彬鸢不明白自己浪费灵力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那一瞬间,心口强烈的想要来到此地,他便来了。
太阳微微西斜时,一队从沙漠中穿行的队伍路过此地,远远的瞧见沙丘上坐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那几人交流了一下,牵着骆驼来到少年身旁。
为坐在骆驼上的壮年男子说:“沙子好玩吗?”
彬鸢刹那间以为自己碰到了福笙,期盼的抬头,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裹着白巾遮住脸,大概是为了防止沙子吹到嘴巴里去。
这人有着一对赤红色的瞳孔,祖先应该是南蛮国贵族的后代,褐色的头扎着,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身后。
骆驼上其他的人与他的服饰样貌都差不多,这支队伍穿行在沙漠中,骆驼上却没有多少货物,不是卖货郎。
大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捕捉到了少年抬头的那一瞬间的期待之色,看到自己后瞬间就化为了落寞。
一个少年独自出现在沙漠里,身份本来就很蹊跷,大达根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看着少年伸手抓着沙子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就赶着骆驼走了过来。
少年一言不,大达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旁边的同伴用着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催促着。
大达朝着少年伸出手:“你的同伴呢?需不需要我们带你出沙漠?”
彬鸢看着男子那双赤红色的瞳孔,一瞬间看穿了他的灵魂,心口压抑的悲意瞬间迸出来,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说了一两句平常的话就把少年给弄哭了,大达惊慌失措的跳下骆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少年。
“你来晚了!”
彬鸢替衣布感到难受,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可是他却走了。
“你在说什么?我来晚了?”
大达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认识我吗?”
彬鸢哭了一会儿,不管身边的几人,转身朝着沙漠另一个方向走。
大达追上少年,抓住少年的手腕,感慨少年的手腕细小,简直比一个女子的手还要纤细。
“这位公子,这茫茫沙漠,你一个人要如何走过去?”
大达不想看着这人在沙漠里寻死,好心劝道:“我们送你出去吧。”
彬鸢挣脱了对方的手,并且还愤恨的扇了他一巴掌,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他已经不在了,你找不到他了。”
大达被同伴围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白衣少年消失在了茫茫沙漠之中,一脸的莫名其妙。
少年的话更是让他感到诧异,两人明明第一次见面,生平没有任何交集,少年对他说的话,却让他感觉他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大达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去往蛴魑国的这一路上胸口都非常郁闷,郁闷着就直接到达了帝都的皇城。
莲花阁中,彬鸢等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剑鬼老老实实的站在中央,等待彬鸢话。
彬鸢沉默的写着东西,让人站了一会儿,才搁下笔,说:“阁中的规矩是什么?”
剑鬼脸色一顿,已经猜到了结局,怕是他背地里的事情已经被阁主知道了。
“阁主,属下知错。”
剑鬼直接跪在了地上请罪。
“哦,你错在哪儿了?”
彬鸢抬起手,将刚刚写好的那几张纸放在旁边晾着,支着下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属相不该违逆阁主的意思,在瑜王城训练士兵……”
“有多少人?”
彬鸢面色平静的问,既然事情已经生了,就算他再想挽回,不可能把这些士兵通通的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