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那座院子里,那里面的牡丹花告诉我的。”
小花妖沾沾自喜的在少年袖子里跳跃,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靠谱的妖精,从来没有犯过错。
彬鸢用手指摸了摸小花腰的脑袋,“谢谢!”
小花妖享受的变成一株花乖乖的呆着,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一般只有仙君找他有事时,他才会被唤醒。
彬鸢来到院前,看到两个士兵靠着墙角睡着,怕这两人中途醒来,便再敲了几下,确保这两人真的晕倒才走进了院子里。
这院子可真冷清,表面上看着富丽堂皇实际上都是虚张声势,走廊上连个掌灯的仆人都没有,一条长廊望到尽头,黑乎乎的,若不是庭院里有几只萤火虫在飞舞,看着真像没有人住似的。
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害怕……
思索间,彬鸢已经来到了门口,他能够感受到少年就在这屋里,正要推开门之际,却现房间里有动静。
哐嘡!
好像是什么东西翻了,彬鸢在门口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确保房间里再也没有动静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层层帘沙遮挡之下,彬鸢只看到硕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男孩缩在床角,有些瑟瑟抖,就像是刚刚做了噩梦才醒来。
彬鸢没想到男孩一个人竟是这番模样,赶紧走过去,撩开沙帘,男孩看到彬鸢一下子镇定了许多,至少他与这个人曾经有过见面,莫名其妙就对这个男子产生了无比亲近的感觉。
“你还好吗?”
彬鸢爬上床,想要把男孩抱进怀里,却被男孩躲过。
永明眼中一潭死色,一个人静静的蜷缩在角落里,躲避少年伸过来的手,不敢靠近对方,却又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独自伤神。
彬鸢内心稍稍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毕竟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孩子,转世之后的人和以前不管是性格还是思想上都会有许多差异,他不能总是拿着前世的人和现在做比对。
思虑至此,彬鸢依旧笑着伸出手:“还记得我吗?彬鸢,我叫彬鸢,半月前我们在客栈见过面呢?”
永明其实记得少年,只是看着少年就觉得自己和对方是身处在两个世界的人。他一面渴望少年的注释,又害怕因自己的态度遭到少年的嫌弃,内心不断挣扎,脸上依旧冰冷冷的没有丝毫表情,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彬鸢挨着床边坐下,不知道怎样才能打开对方的心扉,这人的眉眼,长相,都与前世不太一样,但那双眼睛他却一直记得。
“我知道你在这宫中过得不好,带你离开好不好?”
彬鸢看着男孩,小小的身躯缩在墙角,仿佛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他想带着这孩子离开,离开这个牢笼,去外面的世界,就算是去妖界,也总比留在这里好,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对方愿意跟自己离开。如果这孩子不愿意走,想要当上皇位,他也愿意出一份力,给予对方帮助。
永明眼眸一闪,内心有些颤动,被少年口中的那些话所说服,十分的向往离开了这个牢笼,去外面的世界。但他依旧十分清楚,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连生自己的母亲都对自己不闻不问,一个外人,又岂会真心的善待自己。
他年龄虽小,对于别人的厌恶却看得真真实实。
天微亮之际,少年叹息一声离开了。
永明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蜷缩在床上的身躯移动,缓缓爬下床,追出屋子,外面却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三日后。
帝都的每一处古宅,每一处雕梁,每一处城门,彬鸢都一一看过,最后他还是决定把摊位摆在帝都南门街的大街上,把自己算命的挂牌摆出来,重操旧业,开始算命。
人流量极高的帝都却没有几个人相信算命,彬鸢也乐得清闲,就算挣的钱不够,也可以把以往的那些钱拿去当古董卖掉,换回这个时代的钱,起初他就是这么干的。
帝都的风气比较严谨,大街上很少看得见有女眷出来游逛,就算有那也是带着一堆家仆,三三两两的围着。
黑曜如今已经有五岁儿童的智商,他高傲的翘着尾巴,趴在桌子上,鄙视着彬鸢:“干嘛要给这些无知的凡人算命?”
“与凡人接触有趣。”
彬鸢抬手摸摸黑曜的胳膊,挠挠下巴,就把这小祖宗伺候的眼睛眯了起来。
猫咪果然是一种很高傲又傲慢的动物,不管你是他的养者还是谁,当他们长大以后,看你的眼神永远是带着鄙视的。
当然,朔月不同,他是一只相当温和的小黑猫,喜欢赖在彬鸢怀里睡大觉,现在也是如此。
大街上看着一人和俩黑猫和慕容容的相处,倒是引来了无数路过人的观看,依旧没有人上来算命。
太阳微微倾斜,也是到了人该吃晚饭的时候,一天没有收获的彬鸢把两只猫仔放进袋子里,准备回去,却被一个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