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清冽但不单薄,像山涧有回响的清泉,干净好听。
云轻看向男子,男人没抬头,视线依然停留在电脑上:“好的,先生。”
云轻推门进去,才知道卧室也大得毫无人性!里边居然是间套房,前厅起居室,开放式厨房、餐厅还有酒柜,屏风后边才是卧室。
左侧是标配的巨大落地窗,两米多的大床,质感高级的浅灰色床品整齐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床的右侧全是玻璃推拉门,可以看见左半段是比他家还大的衣帽间,右半段才是洗浴室。
无论换衣服还是洗澡,坐在床上都可以一览无遗。
洗完澡,云轻换上洗浴室的睡袍,将自己的衣物折叠整齐,用吹风机吹干头,正犹豫是要走出去还是在卧室等着。
“床上等我。”
身后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声差点把云轻的魂魄都给吓没了!
云轻转身转得急,差点撞上男人的胸膛,一股好闻的清冷木香袭来。
男人身穿剪裁合体的白色商务衬衫,黑色西裤,虽然穿得正式简约,奈何身材条件过分优越,结实健硕的胸膛和修长笔直的两条腿依然霸气侧露的现出原形。
男人肩宽腰窄大长腿,身量很高,云轻视线堪堪对上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颔还有修长漂亮的颈项,没敢往上抬眼看这张脸,“好的,先生。”
云轻往床边方向走去,忍不住往洗浴室方向瞟了眼。
之前是他多虑了,浴室玻璃门有自动感应系统,在湿度和灯光的影响下,双层玻璃中间会自动升起磨砂质感的保护层,外边连里边的人影都看不见。
看不见里边的情形,云轻紧绷的情绪稍稍有了缓冲的余地,他拘谨的坐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两本风格迥异的英文原着:
姆﹒科林斯与杰里﹒波勒斯合着的《基业长青》,他们研究的都是美国那些伟大的百强企业如何走向成功并保持基业长青的课题,这本书是管理学界研究企业领导力最着名的一本图书。
另一本是亚瑟-兰瑟姆的《燕子和鹦鹉》,一本很不错的儿童冒险故事书。
两本书都有阅读痕迹,在书本四份之三厚度的地方露出书签的一角。
云轻一直在走神,感觉到身边的床因重量陡增往下陷时,男人已经在他身侧坐下。
“先生。”
云轻往一边挪了挪位置,突然想起郑先生说的话,又赶紧挪回刚才的位置。
男人把手放在云轻的肩膀,轻轻往后一压,云轻顺势靠在了床头,垂着眸子不敢挣扎,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取悦客人,只能低着嗓子又唤了声:“先生。”
男人一手撑在床头,一只手用虎口固定住云轻的下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他:“看着我。”
云轻掀开眼皮看向眼前的男人,这是位长相极其英俊且冷傲的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有形。
如果说刚才那位席特助的帅是严肃端正内敛的帅,那这位男人的帅是那种极具高冷矜贵且带着锋芒杀气的帅,看起来就是那种有钱有势又有权,容不得半点忤逆,稍不顺心就杀人放火又拽又嚣张的霸总模样。
云轻咽了咽口水,全身绷得僵硬。
男人或许感应到云轻的紧张,嘴角一扬抿出个风华绝代的浅笑,眉眼也软了下来,跟刚才倨傲冷厉大相径庭:“不要紧张,我会不伤害你的。”
语气也很温柔,“我叫蓝羽,蓝天的蓝,羽毛的羽。”
蓝羽一边说一边用他白晳修长的手指在云轻精致的脸颊游走。
云轻很白,肌肤如凝脂,像块上好的玉,一点瑕疵杂质都没有。
云轻条件反射的抬手护住胸前的衣领:“先生,我是男的。”
蓝羽嘴角的笑意更深:“我知道。”
蓝羽好看的眸子凝视云轻,眼里是可以让人溺毙其中的温柔,如此深情的眸光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自己在被这个男人所深爱着,男人嗓音温和:“还有其他问题吗?”
男孩看起来年纪尚小,长相还未彻底定性,却也不难看出长大后必定是惊世无双的相貌。干净出尘的模样确实是照着他喜好来长的,完全对他胃口。
云轻摇头,他从蓝羽黢黑深不可测的暗眸中捕捉到了正在翻腾涌动的锐利光芒,只是他不知道这种光芒含有其他意味。
蓝羽觉得自己是位有涵养的客人,从不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对人大方温柔,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怕他?
我不就是对自己好点,舍不得自己为难,容不得自己不开心,遇仇必报,绝不留隔夜仇而已嘛!
如果仅仅是因为在某个酒会上有位背景深厚的太子爷说了句他不爱听的话,还用他的狗爪在他眼前晃了晃,而自己当时恰巧双手有空,便当着所有上流圈绅士名媛,云淡风轻面带笑容把那只狗爪硬生生掰下来这事的话,未免胆子也太小了吧?
亦或者是因为蓝氏集团某位三朝元老仅仅只是犯下一个小错误而被他冷酷无情踢出集团,还被他偶遇拍到老东西玩比他孙子孙女还小的嫩模,当时手滑不小心放到网上,该死的5g时代网络又快,一夜之间把这老东西弄了个晚节不保身败名裂惨淡收场这件事?
还是因为某位富二代在私人paRty厚颜无耻说要让蓝氏集团千金大小姐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当晚那位富二代豪车莫名失事,痛失传宗接代之功能这事?
嘶。。。。。。想想自己也没干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啊,这么些人遇的事都是报应,替天行道而已不行吗?有一副侠肝义胆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