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帆从身后将他安静地圈着,两人的气氛比方才的剑拔弩张还要僵几分,
“你听不懂,那我再说一次。我和你结婚是一纸协议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把婚姻当儿戏。我看中你足够了解我,也懂得维持什么叫点到为止的表面和平,才有了我们今天这样的关系。这场婚姻我付出的金钱成本时间成本是你不可想象的,所以要你拿来等价的东西来换,明白吗?”
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许悠年一句句听着几乎将眼前人越看越陌生。
“什么叫等价的东西。。。。”
许悠年艰涩开口。
贺云帆说:“安分守己当你的贺太太,别做多余的事。”
此话一出他马上感觉到怀中人一瞬间的僵硬,便又改口补充:
“送饭这种事都要别人来,我妻的位置就这么好坐吗?”
果真是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许悠年点点头,拨弄开腰间拢着的大手:
“我明白了,以后分内的事会做好的,对不起。我困了……放开我吧,我回屋。”
怎么说都哄不到人心坎儿里,贺云帆干脆心一横眼一闭耍无赖,语音控制将主灯熄灭,扯着被子给自己盖上后又指着旁边的被窝:
“困了就睡,躺这儿来。”
许悠年不动。
“第三条,乙方须在婚姻存续期间无条件履行夫妻义务。”
许悠年不服气地把着床边儿躺下了,裹着被子使劲儿扭了离贺云帆老远的距离,心里骂骂咧咧地最后也睡着了。
贺府不安生的一宿,只有不知情的管家保姆激动得够呛——小夫人终于睡进主卧啦!
次日下午,贺云帆干脆约见了钟蓝玉讲事情说开。
对方并不惊讶且将许悠年一点儿不剩地卖了,反而坏笑着问贺云帆娶个这样离心离德的太太什么感觉。
贺云帆一口闷了整杯茶,面无表情地警告他少掺和别人家事。
契约婚姻圈子里到底不少见,钟蓝玉只是笑许悠年全然不把贺云帆放在眼里,不上赶着巴结还把人往旧情人那儿推,自个儿倒是实际得很,享受着贺太太的名利待遇,腰缠万贯考着研究生。
被钟蓝玉一顿挖苦,贺云帆不甚在意地提一句“考研是我的要求,他怕考低了我会失望”
结束对话,意思是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你被当工具人就别乐了。
钟蓝玉恨不得将面前红茶泼他脸上,到底因为多年情谊忍了,他红着眼睛控诉贺云帆的无情,明知道他喜欢他多年仍坚决娶了旁人。
贺云帆沉默,而后坦白说学生时代确实对钟蓝玉有过好感,但两人第一次约会时钟蓝玉为了旁人放了他鸽子,有缘无分故不想强求。钟蓝玉皱眉焦急解释说当时确实走不开,却不成想那天贺云帆是打算跟他表白的,等三天之后再联系上贺云帆,他已经宣布退出贺氏信托基金自立门户了,不久便与许家小儿子订婚,一时满城风雨。
贺云帆说:“小玉,我只要任何时候都对我毫不犹豫的人,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太难了,你总是有很多选择。”
“那许悠年呢!你就那么肯定他要的是你的人!”
钟蓝玉嘲讽般看向他。
“不,我无法肯定这一点。”
贺云帆笑,
“但他足够孤立无援,和我一模一样。”
许悠年则一整天都在苦恼,攻略对象最近太主动了怎么办。那一晚他睡得意外好,一觉醒来自己已经挪到大床正中央了,而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床头柜的山茶花也被换了新鲜的绣球茉莉。
他伸伸懒腰正要起床,那边梁叔就送了托盘早餐上来,不自然地轻咳问他是否需要床上用餐。
“啊?我下去吃就行了呀。。。。。”
许悠年还一头雾水呢,见那边慧慧一脸非礼勿视地溜进浴室,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许悠年好像明白了什么,小脸儿涨成西红柿,
“我、我好得很。我这就下去做操跑步跳绳俯卧撑!早餐您放这儿吧我一会儿自己拿下去。”
梁叔摇头:“先生说要您多睡会儿,不必要的体力活儿就不用多做了。”
许悠年气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