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许悠年没去,别的毕业的研究生就那么闲得慌说去就去。”
贺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像质问,跟余嘉宁对视着掩饰心虚,但虚张声势,
“姚家人诡计多端,之前跟你联姻不成未必就死了这条心,你跟我使心眼儿没见松懈过,对外人怎么不多留点心思?”
余嘉宁简直要被气笑,合着老东西一直支支吾吾就跟着儿等着他呢,机灵如余嘉宁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眸光一暗:
“又找人跟着我了?还是你的定位器带摄像头?贺笙啊贺笙。。。。。要说你这变态的控制欲也算是好了一半儿了吧,怎么剩一半儿还能这么变态,你这样儿谁敢跟你结婚?老子大好年华想找什么样儿的没有,找个正常人很难吗!”
吵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没两句好话,贺笙早就习惯他这脾气,况且被人说中了惯用伎俩自个儿也难看,微微蹙着眉,声音也软了几分喊他:“宁宁。”
“别跟我说话!”
余嘉宁越想越气,瞥见男人还抱着那桶粥就更委屈了,“下回没人惦记你饿不饿,把粥还我,我自己吃!”
贺笙赶紧仰头喝了两大口,给余嘉宁看碗底:“我喝光了,好喝,谢谢老婆。”
“别介,先别这么喊,这婚结不结还不一定呢。”
余嘉宁急火攻心需要泄,白了作天作地的男人一眼转身就走,他本就没想再出门,只想回主卧睡觉然后把贺笙锁在外面,哪知道贺笙想他是个想要一走了之的负心汉,把人堵在书房门口就不让过了,高大结实的男人站在余嘉宁面前拦着就像座山。
“好狗不挡道,闪开。”
余嘉宁咬牙。
贺笙仗着自己劲儿大就是不让,气场强势嗓音低沉,霸道的架势已经许久未见:“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
“神经病。”
余嘉宁重重给了他肩膀一拳,仰着小脸儿控制不住地咬着下唇泄愤,气得面红耳赤,委屈劲儿一浪接一浪地打上心头,
“你凭什么限制我!我跟谁吃饭你都要管吗?别说姚越明只是个失败的相亲对象,你贺大少爷有过多少蓝颜知己红颜知己的,我多问过一句吗?”
“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只有你了,一天都没有过别人。”
贺笙不愿惹他生气,奈何嘴笨只能被动解释。
“那真是委屈你了。”
余嘉宁很烦自己一跟他吵架就想哭,眼睛红红的鼻头也跟着泛粉,压制着哽咽,“让开,让我走,我走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不要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丈夫。”
贺笙瞬间无法淡定,表情从松动到崩溃只需要余嘉宁说一句不再要他。
两人拉扯半年恋爱五年多,贺笙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情债是因果循环互相亏欠,他心甘情愿被余嘉宁收拾得服帖,更怕哪天余嘉宁不再收拾他。
什么面子什么手段都无暇顾及,贺笙很大劲儿地抱住了泫然欲泣的小爱人,接着有些笨拙地吻余嘉宁泪湿的眼角,被拳打脚踢着就熟练地接过他的小拳头放到手心里揉,到底是个正当年的男孩子,余嘉宁狠起来拳头可硬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恼羞成怒的小人儿在贺笙怀里扑棱着大喊,
“谁准你亲我了?你不是爱查我刚才还想去抓我吗?你亲我抱我干什么,把我关起来啊!反正你贺大少爷又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儿,骨子里的变态血性还真能为了我改了不成?我余嘉宁还没那么看得起自己!”
旧事重提,贺笙搂着人的双臂明显僵硬了一下,忍着整颗心被狠狠攥着又被使劲儿扔到地上的感觉,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余嘉宁也被自己喊愣了,他刁蛮任性,脾气有今日这样火爆却是被男人一日一日惯出来的。
他从前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一清二楚,与贺笙谈恋爱的初期,余嘉宁觉得自己更像是陪着一个爱无能患者复健,他往前走一步就亲他一口,有故态复萌的趋势就要扇他一巴掌。
但爱情不是驯服与被驯服的过程,如果贺笙只是不愿失去他所以听他的话,这远远不够。
男人那副可怜的愧疚模样也看得他心里不舒服,余嘉宁说完这话也没再挣扎,任由贺笙抱着自己揉揉头摸摸后背,听他放软声音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