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间的腌臜事儿见多了,但段濯清这样老母鸡护崽儿似得护着钟蓝玉,直让顾枫恶心的够呛。
他方才怕自己忍不住脾气,猛灌了自己好几杯烈酒欲麻痹情绪,许浣玉担心着拦了两杯,他只笑着摆手说不打紧,还有量。
倒是旁边贺笙也不声不响地喝了起来,俩人隔着一个如坐针毡的许浣玉无声较劲。
“你让他跟贺云帆常来常往,就不怕哪天也被偷了家,到时候都没地儿哭去。”
战火来得太突然,以至于钟蓝玉听见这话像被施了定身咒似得一动没动,脆弱的处于临界点的情绪岌岌可危。
顾枫直白讥讽,一个也字直接道破了那层尴尬的窗户纸,他来势汹汹继续道,
“从前只是眼见着钟少爷对我家云帆情根深种,顾某瞧着内心都为之动容。怎么现下与段大哥同进同出也这样稀松平常。。。。。”
“从前贺云帆只是有婚约再身,你不在意倒也罢了,但我记得段濯清可还没离婚吧?呵,真不敢想象,钟老若是知道他最心爱的小孙子如此肯放下身段做小,他老人家得气成什么样——”
段濯清眼见板起了脸沉稳不再,若不是钟蓝玉红着眼及时拽住他的手腕,怕是硝烟早已一触即。
“好了。”
贺云帆厉声打断顾枫的失态逼问,眼神却一直在观察着段濯清的神色,
“顾枫,喝多了就去吐,别丢了脸面。”
“得,我还真分不清到底是谁不要脸了。”
顾枫怒极嗤笑,抄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深深顺了口气后说了句告辞便要走。
刚好段楚容从拐角出来,顾枫见懂事可爱的外甥女心下又一软,忽然想到自己浑身酒气,不敢再抱小姑娘。
“楚楚,对不起啊,舅舅有点不舒服,你先跟爸爸待会儿,等傍晚舅舅来接你好不好?”
顾枫蹲下身,耐心询问。
“舅舅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
肉乎乎的小脸儿迅布满焦急神色,连带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我不要单独跟爸爸待。。。。爸爸不爱理我,我跟舅舅回家好吗?我照顾舅舅!”
顾枫被她的话搅得心底肉都疼,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爱和不爱反而是他们看得最清楚了。
正犹豫着该不该让楚楚跟自己回家,一道清清洌洌的铃兰茉莉香从背后蔓延到了面前。
许浣玉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衣着单薄的段楚容身上,上面还留着他最近最爱用的香水味,一抹春日气息融融的味道撩得顾枫晃了神。
“走吧,你带着楚楚一起回我家坐会儿,喝太多了,别逞强。”
许浣玉说着话又跟许悠年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这场面他不得不走,兄弟俩心照不宣。
“带我一段吧,没开车。”
贺笙的眼神自许浣玉离席就没安分过,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顾枫那边便也坐不住了,破天荒的求了许浣玉一回。
“坐不下。”
许浣玉头也没回。
“我喝的不比他少,你就不怕我出事儿吗?”
贺笙靠着门框剑眉微蹙。
顾枫帮着段楚容换好鞋子,从门口望见段濯清还在搂着梨花带雨的钟蓝玉安慰,心下火气更大,便刻意惹人恼火地对贺笙道:
“堂堂贺氏集团是连个司机都没有了吗,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