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動手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身上還是沾上了幾個血點。
這樣去見兩個小姑娘不妥,周赫草草整理了一下,就出了林子。
他並沒有把短刀收回去,刀面在陽光折射下閃著光。
周赫抬頭看著對面路上停著的馬車,這輛馬車是錢扇扇慣用的車,他沒想到上面居然還放著一隻弩。
不過轉瞬他就明白了,他於錢家也是外人,儘管之前錢家查了他的身份,手中總要留一手。
周赫想罷,把短刀包起來收進懷裡。
他快走幾步到了馬車旁。
錢扇扇見他過來,示意他按住鄭秀。
鄭秀一懵,周赫就已經到他身前,低聲道:「不要動。」
錢扇扇下了馬車,來到鄭秀身前,她看了鄭秀很久,而後對著栗青道:「把他的臉擦乾淨。」
鄭秀臉上都是血污,看不清本來面貌。
栗青便拿帕子沾了茶水給鄭秀抹臉。
她動作一點都不溫柔,鄭秀五官都被擠成一團,帕子很快被紅色的血跡浸染。
鄭秀被周赫按著不能動,他想著,錢扇扇就見過他一面,不至於真的能記住他的樣子吧!
錢扇扇看著鄭秀的臉被擦乾淨,而後問了一句:「你不是說你上面還有老母侍奉呢?之前連蹲大牢都害怕,現在就敢不要命了?」
錢扇扇問的認真,鄭秀心道倒霉,這姑娘記性怎麼就這麼好呢。
錢扇扇先前在馬車裡看的很清楚,鄭秀一路上拖著身邊的人跑過來,是故意撞上她們家馬車的。
想到這兒,錢扇扇拿出了匕,頂在鄭秀脖子上。
「你對我家的馬車很熟啊,隔著這麼遠都能認清楚?」
匕一看就是特製的,柄上還帶著明黃色的纏花,鄭秀想著這肯定是鑲了金的。
匕雖好,奈何對的是自己的脖子,這就不太好了。
鄭秀憨憨笑著:「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真的是巧合、巧合!這事出緊急,不管今天出現的是誰的馬車,我總會往上面撞的。」
不過那時候來的如果不是錢家,那就不是現在直接撞馬車上了,鄭秀會直接把馬車搶過來。可這話不能和錢扇扇說。
鄭秀陪著小心,繼續哄道:「姑娘您看,我們先後遇見兩次,也是有緣。還請姑娘發發善心,救救我兄弟,以後我給姑娘做牛做馬,報答姑娘大恩!」
錢扇扇看了他一眼,「當本姑娘稀罕呢?」
在這兒站久了,錢扇扇面色不太好看,這兩人身上有傷,一股血腥氣鋪面而來。
見鄭秀頻頻往倒著的那個人看去,錢扇扇問周赫:「林子裡的人呢?」
自然是死了。
周赫想了想,不能和錢扇扇這麼說,嚇到她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