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宫变那一夜之后,皇子登基、周清荷被册封为后。两人伉俪情深,此后携手治理天下,河晏海清,被传为皇室佳话。
燕长青大仇得报,挂冠而去。
七日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自绝于罪人乐阳的坟墓前。
在看书的时候,秦瑶光就十分不解。
按说,以燕长青在宫变中所出的力,就算不做大将军,做个安乐国公爷一点问题都没有,又何必寻死?
原来真是一命抵一命。
他心里或许没有长公主,却以命偿还对她的亏欠。
见她久久不语,燕长青垂眸,看着她问:“夫人,这是不信我?”
他举起右手并拢两指,沉声道:“我,燕长青,在此起誓。”
“他日大仇得报,这条性命交予夫人乐阳长公主处置。若违此誓,刀剑加身、乱箭射死。”
这里,不是把誓当做吃饭喝水一样胡诌随意的现代。
他是武将,起这等誓言,不可谓不重。
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入秦瑶光心间。
“好。”
对上他的视线,她缓声道:“大将军既已立誓,我便信你。”
“不过,报仇?”
秦瑶光问:“替谁报仇,又与我何干?”
“为了燕家满门,为了先帝。”
燕长青嗓音晦涩沉郁,这句话里裹挟着血与火的味道,仿佛从十年前穿越而来。
“父皇?”
秦瑶光这次是真的震惊。
燕家的血案,跟先帝又有什么关系?
燕长青微微颔,道:“此时不方便细说。待我回京,再仔细说与夫人。”
至此,他已知晓秦瑶光并不会喝破他的行藏。
“那你今天为何来此?”
燕长青道:“为夫此来,只想问夫人一件事。”
“这些年,你可曾有信寄往边城?”
怎么,他倒是先制人了?
秦瑶光把柳叶眉轻轻一挑,慢声反问:“我有没有寄信,你不清楚?”
旁的事她或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