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畅问谢芸儿:“芸儿,你一路上可否有报官或者向其他人提及此事?”
谢芸儿泪眼婆娑地答道:“那时我已经被吓傻了,竟忘记了还能报官。而且那些山贼都蒙面,我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之后就看谁都像坏人,更不敢求助。”
宋熊摇着扇子,点了点头道:“也多亏芸儿没有声张,否则被人听去可未必是好事。假若风声到了山贼耳中,恐怕她立马就会遭来横祸。”
关畅又问王七合:“三十几条人命,这么大的事儿,难道官府不知道吗?”
王七合眼珠一转,思索了片刻答道:“这些日子我们并未听说官府过海捕榜文,也没有任何人提到过霞峰口的命案。似乎没有人在意过谢家人的生死!”
王七合又反复念着,“霞峰口,霞峰口?”
关畅问道:“霞峰口怎么了?”
王七合摇了摇头说道:“我走镖时曾路过霞峰口,此地周围的地势不适合藏匿山贼。”
关畅皱着眉头又问谢芸儿在潭县是否有亲戚?后者茫然地摇了摇头。谢家在永安县倒有远方亲戚,可是都很久不相往来;而在潭县根本就是举足无亲。
就在这时,离官白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谢芸儿,问道:“你说自己在事之地并未看到任何尸体?各种痕迹都被掩盖过?”
谢芸儿点了点头,道:“我在山路附近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找见,而且地上的血也被泥土盖过。”
离官白眼中露出寒光,玉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这伙人不是山贼!”
关畅向她望去,好奇地问:“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不是山贼?”
离官白十分坦然地答道:“因为我杀过几波山贼呀!当然知道山贼的一些行事作风。难不成你们邺国山贼跟我们璟国的山贼是不一样的?”
王七合这时也点了点头,解释道:“大师姐说的在理。山贼凶悍,都希望别人怕自己。他们甚至会为了占地盘杀人,宣告这一带就归他们。山贼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计,他们才懒得给人收尸。就算有些山贼想阻止官府查案也会直接烧尸灭迹,从没见过如此掩盖痕迹的!”
宋熊啪地一声合上扇子,看向众人,然后正色说道:“这么一大家子人如果凭空消失,其实很难不引起官府的注意。而如今永安县不知,潭县也不知,路人也没现。若非谢芸儿而死里逃生,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大家不觉得这伙人杀人越货的时机太妙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有些明白过来了!
此事并非山贼拦路抢劫,而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那伙歹人早已瞄准了谢家,踩准他们要搬家的时机,让整个谢家人间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