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打小便会上房揭瓦!”
……
晾晒的布,一匹往往有十几丈长,如茂林般垂挂于竹竿上,若是将竹竿全部推倒,布匹便会跌落,从而彻底隔断火源。
宋澈带了几个好手,沿房柱爬上屋顶,用刀砍,用脚踹,用手锤,很快便将大片竹竿砸落,唯独最粗的一根主架梁,深深嵌在屋脊中,碗口般粗的大竹竿,一时半会儿难以砍断。
眼见火势越烧越旺,宋澈牙关一咬,后退几步助跑,从楼顶一跃而出,捧住大竹竿,借下落之势狠狠一压!
“咔嚓!”
竹竿折断,连带着所有布匹,“哗啦啦……”
从空中坠了下去。
“宋澈!”
沈文君撕心裂肺,也顾不得火势,一头扎进布堆,用手边刨边哭,“你在哪儿?你快给我出来!快出来……”
“小姐!火要烧过来了,您快出来!”
“宋澈!宋澈……我们还没圆房呢,你不能死!”
“刺啦!”
一柄菜刀割开布匹堆,宋澈冒出头来,熏黑了脸,盈盈笑:“夫人既出此言,我死了也能活过来。”
沈文君噘嘴,笑骂了声“笨蛋”
,帮着宋澈撕开层层布匹,在火势烧来的最后一刻,二人携手扑了出去!
所有燃火的布匹全都堆在了院子里,好在后院有够大,店员们你一桶我一桶,很快便将火势扑灭。
忙活了大半夜,所有人都累得瘫倒在地。
“库房如何了?”
“没事儿!”
“前厅呢?”
“压根没挨着边儿!”
“染坊呢?”
“除了缸子里的水没了,其它都还好!”
“大家伙儿呢?”
“都变成一只只大花猫啦。”
“哈哈哈……”
“好!今日诸位都是救火英雄,每人赏钱三百文……呃,暂且记在账上,与下个月工钱一起哈!”
……
“好!今日诸位都是救火英雄,每人赏钱三百文……呃,暂且记在账上,与下个月工钱一起哈!”
宋澈对损失简单清点了一番,被烧毁的均是昨日才染的布,不过一百来匹。
好在是刚出染缸的,还带着湿润,若是干布烧起来,半条街都得遭殃。
“姑爷,许都头来了,在外等着您呢。”
有伙计跑来告知。
“哦?好茶伺候。”
“好嘞。”
“等等,”
宋澈叫住了伙计,在他耳旁低语:“再取五百两银子来,二十两的,十五锭,铺一盘,红绸盖住,莫声张了。”
伙计会意离去。
宋澈洗了把脸,到前厅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