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曾晓娇的话,我立刻看向蔡从章。
他微微颔,说道:“的确如此。如果把这块壁画残片上墙,它所拼接出来的大法华寺,相对西侧寺院的位置有所变动,比现在墙上两座寺院之间的距离,多了大概七点二厘米。你还记得在佛光寺里,叶真是怎样寻找到唐代院墙遗址的吗?”
“当然记得,他说是按照《五台山图》壁画的比例尺……等等,老蔡,你的意思是,之前很多人根据这幅图找不到唐代的寺院,其实是因为寺院被壁画刻意隐藏了!实际上,这大法华寺根本不在壁画现在的位置,而是拉远到了七点二厘米之外!如果我们根据比例关系,重新计算它在现实中的相对距离,说不定就能在新的位置重新现寺院!”
我像现新大6似的,声调立马提高了八度。
蔡从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得完全正确,和我们想的一样!”
“那只有残塔底座的大法华寺遗址呢?这个怎么解释?”
我问道。
“我计算过了,它和这现存壁画上的相对位置相差无几。也许,那只是个幌子,迷惑世人罢了。”
蔡从章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再进五台山寻找。”
我有些急不可耐。
蔡从章眉头一皱,说道:“你呀,还真听风就是雨,别着急,我们还得好好筹划一下。”
我正欲开口,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能是谁?”
我心里一惊。
突然,我见曾晓娇轻盈而迅地窜到了门口,手里亮光一闪,那把古朴而简陋的匕立刻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谁?”
曾晓娇的声音不大,但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穿透力。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一阵更加急促的敲门声作为回应。
曾晓娇用一只手迅地拉开门,同时,另一只手的匕也飞快横在了胸前。
“别……是我!”
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惊魂未定的声音,曾晓娇的匕也瞬间从手里消失。
“这就是大美女的待客之道?谁以后要是娶了你,半夜估计都睡不好觉,呵呵呵。”
男人的笑声传来,从戏谑中就能听出他已恢复了常态。
这人还能是谁?
不就是之前急匆匆地抛下我,抢先一步远走敦煌的叶真吗?
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想不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叶真走进来,随手关上门,一点儿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到沙上,笑着说:“各位,佛光寺一别,甚是想念啊,终于在这里重逢了。”
曾晓娇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蔡从章只是笑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而我面无表情,目光冷淡。
“故人相逢,没必要这么冷漠吧。”
叶真对这冰冷得都快凝固的气氛熟视无睹,依然笑容满面地说道,“看你们如此紧张的神情,莫不是下一步有什么重大行动?”
蔡从章笑了,终于开口道:“哦,什么行动?”
叶真自然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蔡,你就别瞒我了,自从你们到了敦煌,时刻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你们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我是一清二楚,非要我全都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