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云瞥了他一眼,“能换点新鲜的词儿么?”
“我,我……”
杨立宏“我”
了半天,没想出对策来,决定把锅往父母身上甩:“前年我父亲身体不好,命都快没了,算命的说要我结婚来冲喜,父亲的病才能好,我为了孝道,为了父亲能活命,迫不得已才结了婚……”
赵庆云暗啐,你爸那个坏种,只怕是遭报应了吧。还冲喜,简直是封建迷信!
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杨立宏的妻子叫吴娇,是原来和他一起在大鹤村支教的老师。两人毕业的时候都没成功考上编制,想着曲线救国,一边支教一边考编。按照国家规定,支教三年可以放低考编的门槛,然而三年支教过去了,两人考了几次都没有考上教师编制。
眼看着年岁见长,家里人对两人的婚事催得急,吴娇也时不时地催他要结婚。杨立宏内心其实看不上吴娇,觉得她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长得土里土气,家庭条件差,对自己事业和生活也没有什么帮助,就一直拖着不想和她结婚。
但是杨立宏的母亲比较喜欢吴娇,好拿捏。她私心里不想儿子娶城市里的娇娇女,觉得被家长娇惯坏了,不好拿捏,也照顾不好她儿子。她还特意拿着杨立宏和吴娇的生辰八字找了算命先生算过一卦,说吴娇是极旺夫的命格,她兴奋地拿着批纸回来给杨立宏看。杨立宏心想,既然吴娇会旺夫,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旺上岸,不如赌一把,娶了她又何妨,只要不生孩子就行,等他上岸了再离婚就是,反正男人离婚了照样是香饽饽,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
两人结婚后,杨立宏千防万防,不让吴娇有怀孕的机会,没成想只是一次疏忽,吴娇就怀孕了,又没过多久,他就考上了京华一所小学的编制。他没有立马和吴娇离婚,是想让她再旺旺他,他还怕此刻和吴娇提离婚,她会到学校里来闹事搅黄了自己的工作,想拖着等一年后自己工作转正了再说,没成想就遇到了赵庆云。
要说杨立宏,对赵庆云的确是有五分喜欢的。赵庆云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单纯善良,是独生子女,但是不娇气,父亲做着生意,在京华还有自己的房子,和她在一起,自己压力会小很多,最起码不用为房子愁。
杨立宏本来打算等离婚后再追求赵庆云,可是当他听说有别的男同事也对赵庆云有想法,他怕别人先得逞,等不了离婚,就赶紧追起了人。他原来想的挺好,先和赵庆云建立深厚的感情,熬到工作转正立马就和吴娇离婚,孩子就放在大鹤村让父母照顾,要是男孩的话自己就出点生活费,女孩的话就让吴娇带走,或者送给小婶带,反正小婶的儿子去世了,有个儿子白给她养,估计求之不得呢。
见赵庆云一脸麻木,丝毫不为所动,杨立宏又开始表忠心,“小云,我根本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啊,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睡过了,我的身心都是完全忠诚于你啊!”
他继续添油加醋,“我和她就那么一次,那天我喝醉了酒,哪成想她运气那么好就怀上了,呜呜,小云,我对不起你!”
明月没想到,这杨立宏还有表演型人格,今天属实是开了眼了,他不知道男人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吗?
赵庆云暗道,你妻子哪里是运气好,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上你这么个人渣!
“行了,别表演了,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赵庆云冷酷地打断杨立宏的表演,“小孩子都知道,做错了事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杨立宏,你也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什、什么代价?”
赵庆云不和他兜圈子,“第一,你主动对学校说要去石河分校……”
听到赵庆云的要求,杨立宏猛地站了起来,“你让我去石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梦!”
反正也是豁出去了,杨立宏干脆破罐子破摔,“虽然我道德上有点瑕疵,但是并没有犯法啊。”
他说得云淡风轻,真是无耻得可恨!赵庆云气得牙痒痒,她的确没办法把这个人渣送去监狱。
赵庆云冷若冰霜道:“你还没过试用期吧,你说学校要是知道你这么没有道德底线,你学生的家长要是知道孩子的老师是个这么无耻之人,你猜,你还能在学校继续待下去吗?”
杨立宏有些气急败坏:“你!”
“我什么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庆云冷哼一声,“第二,把金婶该得的赔偿金还给人家!”
杨立宏一愣:“什么金婶?”
“金高花。”
见杨立宏仍是一脸迷茫的样子,赵庆云接着道:“就是你的小婶啊,人家老公和儿子的赔偿金,你们都能昧下,简直没有人性!”
杨立宏知道自己的小婶姓金,但是却不知道就叫金高花,他狐疑道:“你怎么认识我小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