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風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聲音深沉,「你這麼聰明,其實我不說,你也猜到了。」
「我只是猜個大概,不知道細節。」
江嶼風微微一笑,「其實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沈仲凌,而且,你心裡既然由他,為什麼當初又要和我簽婚姻契約。」
簡年尷尬一笑,低頭,面對江嶼風這個問題,他有點心虛。
見簡年嚴謹起來,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回答我。」
他抬眸,下意識「嗯?」一聲。
陽光忽然烈起來,耀眼的光華透過玻璃窗打在了醫院瓷磚上。
兩道黑影的角度交疊得不好,看上去很曖昧。微風拂過,窗外那顆有些年頭的桂花樹韻味都散進病房,驅散不少消毒水的味道。
英俊的臉微微俯下些,他的眸色很深,語氣很淡,「每個人心裡,都有不能說的秘密,不必刻意為了誰去為難自己,放心吧,我不會追究的。」
說完,轉身走向午餐。
身後的簡年卻說了句,「因為那時候我急需要錢,為了……」
剛觸碰到餐盒的江嶼風頓住了身形,聽後面沒聲音了,好奇的轉身,探問道:「為了什麼?」
簡年深吸一口氣,眼神凝望著江嶼風,「為了幫沈仲凌贖罪。」
「什麼?」
江嶼風愣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
雖然沈仲凌這個人在他眼裡,是有點小心眼,但是也不至於是那種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要讓別人來替他贖罪?
簡年語出驚人,短短几個字,卻顛覆了沈仲凌在江嶼風心中的認知。
兩人目光交融,眉宇間各是一抹沉思,簡年無奈,又笑道,「那麼,我能信任你麼?」
江嶼風神色的眸子凝望著他,沉穩道:「那要看你怎麼想的了。」
「其實我們之間要說了解,準確的說是從蘇含跳樓那天開始,才算整整認識,早前或許有過一些接觸,但那不足以讓我『了解』你。不過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好人形象,你並沒有把我們之間的契約細節告訴沈仲凌,這一點我要謝謝你。」
簡年知道,沈仲凌只是聽江嶼風說,他們之間的契約關係,他們這些年的相處方式,並沒有告訴他一些關於契約內容的事情。
這對簡年格外重要。
而江嶼風在聽見簡年對自己的印象做評價時,好人兩個字,倒是讓他破格一笑。
這些年,他什麼時候跟好人這樣的字眼掛上鉤了。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當初那件事,我到現在都壓在心頭。那筆錢,我給沈仲凌的孩子換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