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喝酒了。”
哈托尔的笑容愈明艳,连那双黑色的眼眸都隐入了眯起的眼睑之中。
笛卡尔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还是主动请客为她点了一杯黑啤。
一杯饮毕,不知是因为酒的缘故,还是本来哈托尔就是这幅模样,笛卡尔总觉得她那张微笑的面容变得有些令人感到恐惧了。
在欢闹的人群之中,哈托尔说道。
“我知道你的故事,有趣到让人想哭。”
她的指尖在酒杯的杯沿边划了一圈又一圈,随后又蘸着残余的酒液,在桌布上画着什么。
她不急不慢地仔细刻画着,画的内容被咖啡杯挡住,一时半会,笛卡尔没能看清。
“我的故事?”
笛卡尔皱起了眉头,虽然凯茵没有反应,但他依旧觉得面前的女人有问题。
哈托尔掀起那一小块桌布,在布上的酒液干透之前,将那画出的图案展示给笛卡尔看。
那是由数道曲线,以及畸形的椭圆所勾勒出的头颅与蛇颈。
那是“万兽”
的标志。
笛卡尔立刻弹得站起,掌心间星光闪耀。
而凯茵也早已无声无息地开始尝试侵入哈托尔的意识。
但面对两位难缠的对手,哈托尔只是放下了拎起桌布的那只手,弹了弹指头。
“我可不是教团的人,你们不用这么警惕。”
听到哈托尔的措辞,笛卡尔稍微有些惊讶,她居然察觉到了凯茵的存在,毕竟她话语中的称呼为“你们”
。
哈托尔笑脸盈盈,并没有做出攻势的打算,毕竟无论如何,这也是在黑夜教会的面前,一位高级执事正在教堂里,哈托尔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打算。
她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于是放下心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笛卡尔表情少有的变得严肃起来,毕竟面前这个女人知晓“万兽”
的标志,无法排除她就是教团信徒的可能性。
并且,其实力大概率也在笛卡尔之上,不可小觑。
“我也只想看看你惊讶的表情而已,并不是那个教团的人。”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哈托尔留在桌布上的万兽图案逐渐干透,消失。
但伴随着图案的消失,原先笛卡尔坐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位少年。
他就像是原本就坐在那里一样,自然地端起了笛卡尔新点的还没开始喝的黑啤,仰头一饮而尽。
似乎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凭空出现,只有笛卡尔为之而感到惊讶,恐惧。
自从那以后,笛卡尔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恐惧了,这或许还是第一次。
但与笛卡尔不同,哈托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她的黑色眼眸温柔似水,抬起手轻轻地在少年的头顶上抚弄了两下。
“小孩子不能喝酒哦。”
“我不是孩子,即使这副外表确实如此。”
那是一位金少年,灿金色的齐耳短让笛卡尔想起了伊斯。
但和伊斯那头如枯黄稻草般毛糙的金不同,少年的头打理得更好更柔顺,棕黑色的眼珠就像是宝石一样璀耀。
“笛卡尔,不要靠近他,他很危险。”
凯茵连忙叮嘱道,生怕笛卡尔一冲动,就把桌子给掀了,然后大打出手。
从少年的身上,凯茵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灵性,比起人类,他更像是一头野兽,一种披着人皮的生物,总之绝不会是人类。
笛卡尔撇了撇嘴,在心里默默抱怨着。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敢啊?”
笛卡尔坐到了两三米外的另一个空位上,与哈托尔和那个少年保持起距离来,他仔细观察着哈托尔与神秘少年,想要从细节中推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