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真只需一眼,就认出来上面的字迹所属何人。
半晌得不到回复,暗卫脖颈间渗出了细密的汗,不敢猜测主子的想法,他只能再次出声:“是否让属下将那侍女拘来?”
“不用。”
陆怀真淡漠的声音响起。
“有人做局,自然有人入局,否则,只设不看,多没意思。”
“盯紧那边。”
他浅斟一口茶,唇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姜婉仪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谁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明珠回来的时候说已经把东西烧了,她这才放下心来,顺便还请了个大夫过来给自己看病。
大夫说她身壮如牛,绝没有半点殒命的可能性,她这才放下心来。
连着瞧病一个月,这具身体都没什么异样,应该是彻底属于她了。
大夫一边收着药箱,一边斟酌着问:“那些补药,太子妃还要接着吃吗?”
“接着开吧,”
姜婉仪眨了眨眼,模样有些俏皮,“若是有人问你,照旧说我身子不好,是日日服药。”
说着,给明珠递了个眼色,笑眯眯的看着他。
大夫惦了掂手中钱袋,满意的摸了一把胡须:“老夫自当尽心尽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
是陆怀真身边的人,说今晚太子那边有请,特召姜婉仪过去。
姜婉仪狐疑的和明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卧槽……不会让她去侍寝吧?
应该不是,陆怀真重伤未愈。
那方面也不行,让她侍寝,不就露馅了?
姜婉仪泡在满是花瓣的池子里,直到自己全身都染上了浓郁的花香,随后坐在镜子前,明珠用桂花水将她的头发细致梳好,脸上表情是一副“我们终于要出头了”
的畅快。
做戏嘛,为了安稳苟到陆怀真嗝屁,她现在还是要讨好他的。
来到陆怀真寝宫太和殿。
殿内点着熏香,味道不冲鼻,反而很好闻,就是跟她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还是忍不住让姜婉仪打了个喷嚏。
陆怀真自从新婚之夜拂袖离去,就从没踏入她的院子,更别说召见她了。
都是什么苏美人、李氏、蒋氏。
反正就是各式各样的美人。
不过这些美人花期都很短,过不了多久,都一个个从太子府消失。
估计陆怀真怕自己那方面不行暴露,这些美人都被杀人灭口了。
她裹在狐裘里,手上捧了一个汤婆子,站在燃了地龙的屋内,还是觉得手脚冰冷,不知道是不是陆怀真杀气太重的缘故。
而且,陆怀真脸色也太难看了吧?
陆怀真脸色堪比锅底,姜婉仪刚刚想的,他全听到了!
他不行?那些美人都被他灭口?
她知不知道那些美人都是奸细,都欲杀他?连他的太子妃不也是个奸细?
陆怀真气到爆炸,怒道:“过来。”
姜婉仪心头叹了声,小碎步上前。
陆怀真倚在床靠旁,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本书借着烛火看,大病初愈,他脸上还带着虚弱的白,却不显孱弱,反而有一种冰冷的锐气,割的人不敢直视他。
姜婉仪眼观鼻鼻观心,忍住打哈欠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