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影菲,害你爸妈破费了,总让他们惦记我这个孤寡之人。”
“阿姨,别这么说,您和我妈是朋友,本来就该多走动。她和我爸都比较忙,以后我有时间,我就多过来陪您说说话。”
宋淑平抚摸着她的手,感动地说:“影菲,你是个好孩子,我儿子出去打工就一直没回来过,阿姨在心里一直把你当女儿。”
“阿姨,我知道您对我好,以前我经常来这儿找单郁亭,回去晚了都是您留我吃饭。”
“影菲,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自从小单妈妈去世,小单也不见踪迹,他们家屋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人来过,前几天夜里我出来倒垃圾,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他们家有动静,还有光亮
,第二天我想去他们家看看,现也没什么情况。”
宋淑平的话让她震惊,有些激动地反抓着她的手:“阿姨,您说什么,单郁亭家有人来过,是谁?您看到人了吗?”
“对啊!”
周淑平看她情绪激动,摸了摸她:“影菲,你别激动,我没看到具体是什么人在小单家,我只是听到声响,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岁数大了,听错了或者看错了。”
“你要是不放心,一会你再去小单家看看,不过太多年没人住了,房子里全是灰,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衣服蹭脏了。”
“好,知道了阿姨。”
说完就准备往屋外走,刚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周淑平:“阿姨,这钱虽然不多,却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着,以后您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自己买,别亏待自己。”
她的举动让周淑平眼含热泪,推辞着她手里的钱:“影菲,阿姨不能要你的钱,我在外面打工,能赚一些,而且这几个月我都有收到儿子寄来的工资,你把这钱收回去。”
她疑惑地问:“您儿子的工资?”
“对,我也觉得奇怪,我儿子外出打工这么些年,从没给我寄过钱,不知怎的前段时间我每个月都能收到他寄来的钱。”
“有署名吗?用什么寄来的?”
周淑平回到房间从柜子的衣服夹层里拿出了一张张信封,随后递给她:“你看,跟你给的一样,也是用这些信封装好的。”
她拿着信封,一张一张仔细的看,害怕遗漏掉有用的信息,就连信封里页都看了,上面只有宋淑平家的地址和她儿子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宋阿姨儿子寄来的?
她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便把信封还给了周淑平:“阿姨,这些信封您收好,钱既然是石头哥寄来的,您就放心用,我给您的这份,您也收下,您都说把我当女儿了,这个就当是我孝敬您的,您有我电话,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我先走了。”
最终周淑平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感谢顾影菲一家的帮助,自己以前做的一切,对比他们家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从周淑平家离开后,就来到对面楼5o4的单郁亭房门前,她在门口屹立了很久,一点一滴看着周围的景象,门上的红漆早已掉色,门口摆放的花盆也都破败不堪,墙上的爬山虎依旧占满整面墙,窗户紧闭。
她看着满墙的爬山虎,觉得整间房子毫无生命的气息,倒是这爬墙虎,年年都爬满墙壁,熠熠生辉。
从那堆破败不堪的花盆里,在结块的泥土中她拿出了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单郁亭尘封已久的家。
房门因为常年被雨水淋湿,底部已经呈现出高低不均的情况,所以她打开门的时候,门下的木头把地上的瓷砖,划出了一道深深地划痕。
她抬起头,屋内的灰尘让她在原地咳嗽了半天,她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除了空气中的灰尘还有房顶上结满的蜘蛛网。
走到客厅里,便看到了一架立式钢琴,上面摆放了许多音乐类的书籍,她打开琴盖,按了几个音,但从前这台钢琴出的美妙旋律已经变成了此刻走调的噪音。
关上琴盖,她走到单郁亭妈妈的房间,房间内的东西很整齐,她看着床上的黑白灰三色的长条靠枕,想起是当年她陪他一起去选购的。他妈妈生病在床上的模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又走到了他的房间,小小的房间里,除了床就只能摆下一个书桌,凳子摆放整齐,床上还是蓝色的格子花纹的被套,真的很适合他的风格,简洁又冷酷的人。
仔细看着他房间的每一寸地方,突然现他书桌上的书籍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走近查看。
在一本《教学钢琴论》的书里现了很多张被撕掉的痕迹,而恰巧被撕掉的是当时她趁单郁亭不注意,偷偷写上了他们俩的名字,“顾影菲和单郁亭”
还有一些可爱表情的简笔画。
这是属于少女暗恋的小心思,把喜欢之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写在一起,仿佛像是能在一起一样,哪怕只是名字靠近,也能满足她内心片刻的欢愉。
这几张有字和画的纸张都被撕了下来,书本周边的灰尘痕迹也在告诉她,确实有人来过,还带走了一些东西。
难道宋阿姨真的没有看错,所以到底是谁进来了,谁会时隔这么多年还来到这个破败萧条的房屋内。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看到这些景与物,所有在这间房生的事,她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