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赤峰市区往北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山村中,豪车排着队的从村子仅有的两条路上往里开。
一个老太太招呼着把几辆车带进自己的大院,车上的人下来后给了老太太二百块停车钱,便急匆匆的去了隔壁破烂的土屋。
土屋里烟雾缭绕,二三十个中年男叼着烟,或围在炕上,或坐在桌前,兴奋的盯着眼前的赌具,手指不停撮动着兜里的现金。
十几年来,这个其貌不扬甚至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村子,一直是赤峰最大的聚赌场所。
开始只是农闲时村里人手痒玩一玩,后来就是县城里的亲戚也过来玩,展到现在,连市区不少有钱人都对这里趋之若鹜。
而整个村子只有两条路能进来,所以每次警察抓赌,都会被村口的人家报信给攒局的人,攒局的人会紧急分散赌客到周围的人家让警察无功而返。
每年的大年初二,我们一家都会来这探亲,跟姥姥家人拜年问好后,看着院子里停的豪车,我调侃老舅:“今天又挣多少。”
老舅赶忙把我们招呼进屋:“挣不少呢,一个车二百块钱,咱家这么大院子你看看停多少个车。”
每年这个时候村里来赌客,几个攒局人家院子不够停车,这些赌客就会将车停在附近老乡家的院子里,这些人出手大方,现在标准价都是2oo块钱想停多久停多久。
由于中午吃饭的亲戚多,老舅让我和弟弟去旁边攒局的人家借凳子。
刚进屋,一股宛如实质的烟味就撞到了我脸上,纵是我常年吸烟,也没顶住这味道。
我眯起眼,跟坐在土炕最里面的老头打了个招呼:“二舅爷过年好啊”
老头忙着开牌九,含糊的应了我一声。我说我来借凳子,他让我自己随便搬。
我赶忙冲出屋:“卧槽这屋这味都勾了芡了。”
在厢房搬凳子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赵虎你昨天输了赢了”
“草,输他妈三万多”
“我还行,赢了几千,今天拿多少钱来的”
……
一个矮胖子和一个瘦高个正要往屋里去。
“田磊,赵虎?”
来人是我的两个小,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俩就没再念书了,现在看样子应该是了财,过年回家到这玩一玩。
俩人见到我也挺激动,毕竟有个十来年没见了,其实他俩每年过年都能回家,但我们都懒得出门走动,平时也碰不上面,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巧。
我让弟弟把凳子搬回家,我和他俩聊了起来。
田磊这些年在甘肃包了煤矿,赶上煤价高的时候一年能挣的钱没数,赵虎也在甘肃帮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