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秀芝其实真不知道沈乔晟那天怎么处理的,他只说不用自己管,她就完全放心了。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兴许是被我拒绝了,想不开,去哪玩了吧,”
福秀芝语调淡淡的,“以前他不也经常不回家吗,你去王寡妇,李寡妇,张寡妇那找找,说不定在那呢。”
“你少跟老娘阴阳怪气的!我们家子最孝顺,不可能过年了还不回家!指定是你个小妖精耍了什么手段,说!你把子咋了!”
这会儿福家院子外面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大过年的,再忙也得看热闹。
这些人里当属牛大花和周玉芬最积极。
周玉芬掏出一把瓜子分给身旁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我说这位婶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得罪了城里人,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呢!”
“要我说,挨顿揍是免不了了,”
牛大花朝着冯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说你儿子惹谁不行,非惹人家城里人,那可是开小轿车的!你得罪得起吗!”
冯母脸色一白,冯父更是吓得不轻。
“咋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啥城里人!怎么和城里人有关系!”
冯父倒不是害怕城里人,就是担心冯惹到不该惹的,进了局子怎么办。
牛大花得意的把那天孙子狗蛋看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福秀芝没想到狗蛋看到了那么多,十岁的孩子,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懂了。
“牛大花!你瞎说啥呢!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
蒋凤霞气坏了,拿着菜刀就冲了出来。
牛大花翻了个白眼,“咋了,你要不问问秀芝,我们家狗蛋说错了吗?”
蒋凤霞一噎,回头看了闺女一眼,福秀芝脸色非常难看,几乎是强忍着泪了。
虽然话是夸张了,但狗蛋没说错,那天的事,就是这样的。
福宝儿心疼的抓住小姑的手,给她一点儿支持。
福秀芝扯出一丝笑,反手握住了侄女的小手。
“大家都听到了,是冯先来耍流氓的,要不是我们厂里领导来找我帮忙,我可能只有死了才能保住清白了!你们两个想找儿子,去派出所找吧!别在这里撒泼!”
冯母张牙舞爪的想抓住福秀芝问个清楚,黑娃大叫一声拦住她。
“小贱人,你把我儿子弄进派出所了?”
冯母不敢靠近,只敢嘴上叫嚣,“你别说的那么好听,以为我不知道呢!什么厂领导,就是你的姘头!好啊你,当初吵着要离婚,其实是外面有了相好的是吧!”
冯父阴沉沉的看着这个以前在他面前蔫不拉几的儿媳妇,“不守妇道!搁在以前,都得沉塘!”
福宝儿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连她都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不兴这一套了。
果不其然,陈志方从人群后面走过来,语气不善的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新华夏都成立十多年了,你这种封建守旧的思想,可是要被批评的!”
冯父脸上挂不住,扯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妻子往外走,“别在这丢人了,赶紧去城里问问!”
冯母不甘心的瞪了眼福家人,还想再辱骂福秀芝几句,但最终还是对冯的记挂占了上风,嘴里不干不净的跟着丈夫走了。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哄一下散了。
福宝儿注视着牛大花和周玉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背影,心里暗想,街坊四邻的,占过我们福家的便宜,却还老想着看热闹。
红眼病什么的,治不好就别治了,本小仙让你们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