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帝一见冷着脸的昭阳长公主,就疑惑了:“皇妹今日没有出门踏秋吗?”
“出门了。”
“那是谁惹皇妹不高兴了?”
“固昌伯世子!”
兴元帝一听,顿觉脑仁疼。
妹妹不待见他那些嫔妃,他是知道的。可别人也就罢了,固昌伯是次子的舅舅,他就算不看淑妃面子,也不好让已经开府封王的儿子没脸。
兴元帝摸了摸短须:“戴泽那小子又惹祸了?”
一看兄长准备大事化小的态度,昭阳长公主冷笑:“芙儿今日在白露山,险些因为戴泽丢了性命!”
“什么?”
兴元帝脸一沉,神情冷峻起来。
芙儿可是他唯一的外甥女。
“戴泽小儿在林中小解时溺山猪幼崽,招致母猪追赶。可恨他直接奔着芙儿去了,到了近前避到一旁,令那山猪冲向芙儿——”
兴元帝听得心惊肉跳,忙问:“芙儿没事吧?”
昭阳长公主红了眼:“幸亏被一个姑娘及时救下才没出事,可芙儿受惊过度,现在还回不过神来。皇兄,你可要为芙儿做主啊。”
“岂有此理!”
兴元帝一张脸黑如锅底,立刻命内侍传固昌伯进宫来。
固昌伯回到府中还没来得及打儿子,宫中就来人了,当即便觉不妙。
“回来再收拾你!”
撂下这句话,固昌伯匆匆进宫。
“臣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现昭阳长公主也在,固昌伯忍不住腹诽:这也太小心眼了,女儿又没事,他儿子也不是故意的,怎么还不依不饶告到皇上面前。
“固昌伯,令郎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固昌伯弯了腰:“是,犬子今日无意招惹了山猪,令长公主殿下爱女受惊,实在该罚。”
“无意招惹?”
兴元帝挑了挑眉。
固昌伯抬头看着表情不善的皇帝,心中打鼓。
那不然呢?
“你儿子小解时溺山猪幼崽,山猪才追他的!”
兴元帝黑着脸道。
要不是他出身粗野,这话简直说不出口!
固昌伯目瞪口呆。
溺猪崽??
好一会儿后,固昌伯扑通跪下了,涨红着一张脸认错。
如果是纯粹的意外,在长公主之女没受伤的情况下赔个罪也就过去了,可儿子主动招惹的祸事,性质就不同了。
面对固昌伯的赔罪,昭阳长公主面无表情,只看向兄长。
兴元帝心里也来气,最后罚了固昌伯三年俸禄,并命锦麟卫去把戴泽打上二十大板。
等固昌伯灰头土脸走了,兴元帝看向昭阳长公主:“皇妹不要与一个纨绔子计较,气坏了不值当的。”
昭阳长公主冷笑:“我并不想与他计较,只是一想芙儿要是没被救下就喘不过气来。皇兄也知道,芙儿是遗腹子,要是真出个什么事,我可怎么活?”
说到这,昭阳长公主落下泪来。
兴元帝见妹妹如此,暗暗叹口气。
本来他就这么一个妹妹,驸马过世时年纪也不算大,再嫁也是寻常。奈何妹妹与驸马夫妻情深,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想到妹妹、妹夫夫妻情深,兴元帝脑海中不觉闪过一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