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snake面色复杂,连佣人看向她的视线都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一言难尽。
许清月读不懂他们的情绪,只能托着那颗蛋,她仅有的希望都在这里了。
snake看着她手心的那颗蛋,雪白的,像夜明珠那般圆润光滑,在水晶大灯的照耀下泛出层层叠浪的光彩。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颗流光溢彩的蛇蛋所吸引。
那是置千万物中能瞬间吸引人视线的存在,非常璀璨珍贵,只要看见,就再也不能忽视。
但——
snake捂住脸,肩膀抖动,像在为森蚺的死亡而哭泣,也在为森蚺留下一枚蛋而狂笑。
许清月不敢放下手,她在赌,赌snake会不会玩死她,他一定不会轻易用一颗子弹结束她的生命,至少是像二楼的女生或者周燕那般做一个标本来祭奠。
所以,她用陈述的语气告诉他,她的游戏伙伴并没有死,而不是询问他是否可以让森蚺的孩子来继承游戏伙伴这个位置。
她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像林弯弯那样先制人。
很久很久,snake依旧没有说话。许清月的手举累了,微微颤着,手心的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干了,挂在腕间的玉镯散着透骨的凉意。 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仰着头,望着他,做出乖巧又温顺的模样,好像在祈求他放过。
但她知道,只要他生出一丝想要玩死她的想法,这一次,她就赢了。
许久。
snake从掌心抬起脸,他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对扛枪的佣人抬了抬手指。
然后,有佣人提着药箱上楼,接过许清月手心的蛇蛋。
她们的温柔轻柔得像对待一个新生的小宝宝,生怕碰坏了。
检测器贴上去。
佣人对snake说:“有生命特征。”
“你应该感到庆幸,遇见心地善良的我。”
snake笑了一声。刚才,佣人来说森蚺的尾巴遭受过重伤,毒素入尾,感染得比较慢,如果在今早检测出来是能用药剂治愈的,可惜这条森蚺爱舔尾巴,毒素从口器进入体内,瞬间加死亡。
在昨晚那场火灾前,森蚺就死掉了。
真不知该不该说她幸运。
snake有趣地警告她:“如果你没有孵化出蛇,或者它死在其中,你,淘汰。”
话音落下,他消失在空中。
随后,机械声音播报:“478号,徐梦,淘汰。”
莫名其妙的淘汰让整个三楼瞬间震荡。
女生们跑出门,慌张无措地互相张望,478号房间的徐梦更是一脸懵逼。
机械声持续响起:“466号,余思思,淘汰。”
“啊啊啊啊是蛇!没蛇的人会被淘汰!”
随着一个女生的大喊,一大半的女生秒变无头苍蝇,四处寻找被自己丢弃的蛇笼。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怕蛇的女生们见有人乱丢蛇笼便有样学样。
如今,淘汰的人名一个接一个被无情地念出来。全都慌了,心里后悔死了。
“偏她,那么大的蛇的死了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的蛇好端端的反而淘汰了!”
嘈杂的奔跑里,不知道谁在阴阳怪气,但许多人都在看许清月。
许清月没有理会,捧着那枚蛇蛋,小心翼翼躲着跑来跑去的女生们,走进自己的房间。
佣人跟进来。
“从今天起,我们将对你的蛇蛋进行一日两检,以确保它的生命健康。”
许清月点头。
她找了一张柔软的毛毯,叠成几层铺在书桌上,将蛇蛋放进去,再把毛毯边缘卷起来,做成一个小窝。
“那我不打扰你了。”
佣人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她轻柔的动作。终究忍无可忍,又走回来。
“许小姐。”
许清月抬头,面露不解。
一向温和带笑,哪怕扛着机枪也笑着看人的佣人在这时皱起眉头,一脸郁闷。
“森蚺是雄性蛇,它是父亲,不是母亲。”
许清月:“。”
难怪刚才她说森蚺是母亲的时候,snake和佣人看她的目光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