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不外如此。
一股苦腥味自喉间泛滥,郑丝萝死死咬着唇给压了下去。
她不能露弱,祈儿生死一线,无论如何她都要撑住。
衍庆帝怒目圆瞪,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摔了下去:“贼子尔敢!”
殿内一片死寂,木院判心叫不好,凶手来势汹汹,四皇子怕是要不成了,那他估计也得栽…
正在这时,芳兰眼一亮,突然惊叫道:“陛下,娘娘,奴婢有药!”
说着,芳兰不顾礼仪的转身就大步进入内殿,没一会儿再出来时,手上正稳稳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正是朱翘熬制的防时疫汤药。
“方才朱翘来送药,娘娘正睡的香,奴婢想着娘娘这段时间精神不济,难得能睡个好觉,便想等娘娘醒后再服药,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间,倒为殿下留下了一线生机。”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众人的心也是大起大落。
衍庆帝神色略缓:“你办的很好,朕与娘娘自会厚赏你。”
“奴婢份内之事,当不得陛下与娘娘赏,只求陛下谅解方才奴婢失仪之处。”
芳兰谦卑道。
“无妨,都是小事。”
衍庆帝自然不会在意。
“好芳兰,多亏了你。”
郑丝萝紧紧攥着芳兰的手,语气哽咽,也是庆幸,老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木院判自接过药后,一看二闻三尝,眉头越蹙越深,脸上的褶子越苦大仇深。
看的衍庆帝心头直跳:“木院判,可是有不妥?”
郑丝萝见此也屏住呼吸,不敢错过一个字。
“启禀陛下,这汤药…”
木院判迟疑不决,良久后才接着上言道:“这汤药,依臣看只是一碗普通的下火药,唯一不同的便是,黄连与甘草的份量有些重,若是被人食用了,顶多会腹泻几天,除此外别无毒性。”
“不可能!”
郑丝萝惊道,无缘无故被送来的药,她怎么可能信这药是无毒的。
“陛下,臣妾宫里的朱翘会医,若真是普通的下火药,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郑丝萝跪下哀求,眼神空洞戚戚:“臣妾是不该质疑陛下的,可时疫当下,臣妾为了祈儿的安全,是让朱翘仔细查看过药后,才煎熬的。”
“陛下,幕后之人敢借着时疫暗害祈儿,定然是已百般算计过的,这药方肯定不可能是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