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霂华道了声谢,随即坐在了徐湘涵跟前的位子上。
“郡主不必拘束,也许郡主已经忘了我,可我却是一直对郡主心存感激,总想着在有生之年报答郡主的恩情。”
徐湘涵默默地道。
“昭和并没有做什么,还劳烦娘娘一直挂念,实在是问心有愧。”
凌霂华当时也不过是了几句公道话,惟愿徐湘涵不要记恨她就好,哪里还妄想着要对方念她的好。
“不,郡主错了,您当时那几句维护我的话,也许对您来不过是无心为之,可于我而言却是一生的温暖。”
徐湘涵感慨地道。
若不是她听到了那些话,得知这世上还有能够体谅她的人,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只怕就要碎成渣滓了。
“娘娘言重了。”
凌霂华惭愧万分。
徐湘涵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对婉兰使了个眼色,婉兰心领神会地招呼宫婢一起退了出去。
“我有些话要跟郡主单独。”
见她神情沉重,凌霂华心头微微一紧。
“娘娘请。”
她郑重其事地道。
“我无意中听闻一个消息,利州刺史高岩生之子高寒武进宫状告卫国公在远征吐谷浑之时,故意设计陷害其父陷入敌军包围,枉顾其父求援,至其父率领的一支军队全军覆没。”
凌霂华骤然色变,“娘娘此话当真?”
徐湘涵点点头,悠悠地看着她,“只怕如今在两仪殿,陛下已经让二缺场对质了。”
凌霂华心头惶然,“他与此人无冤无仇……”
“郡主错了,卫国公与高岩生无冤无仇,可他却跟郡主有仇。”
徐湘涵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跟我有仇?”
凌霂华莫名失神。
高岩生这个名字她似乎从兄长口中听过?
徐湘涵点点头,“那高寒武其父亲在大楚将亡之时,曾经为义军开启过城门,对大梁算是有功之臣。”
“是他?”
凌霂华眼里有恨意掠过。
原来此人就是开城投降叛军的大楚叛徒,因他一己之私,害死了多少忠君护国的守城将士,其中也包含了她的父王。
她眼圈泛红,滚烫的泪水盈眶却隐忍着不让它落下。
“他该死。”
她朱唇轻启,满含恨意的三个字脱口而出。
徐湘涵微微叹气,“我理解郡主的心情,可依照此饶话,那高岩生确是对大梁有功,就怕陛下……”
凌霂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已经是大梁的下而非大楚的下。
屈南骁身为大梁的臣子,却为了替前主子报仇而残害同僚,还有她又嫁了屈南骁为妻,若是此事再牵扯上她兄长,那只怕是要触及到皇帝的逆鳞了。
念及此,凌霂华心底悚然一惊。
“多谢娘娘告知我这些话。”
凌霂华诚挚地向其道谢。
徐湘涵轻轻地摆摆手,面上掠过愧色,“我也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都与你听,对此事却帮不上什么忙。”
“我只怕连累了娘娘。”
凌霂华忽然想到此事。
徐湘涵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连累的,你我本就是点头之交,难不成那些人还要把黑锅甩我身上吗?”
“娘娘坦荡,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凌霂华温声劝道。
徐湘涵眼里溢满感动之情,“郡主总是那样为他人着想。”
“那也是娘娘值得。”
凌霂华坦然自若。
二人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