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给凌霂华掖了掖被角,随后转身离开。
翌日,天色才蒙蒙亮。
“银珠!”
一声惊呼自阮媚的屋里传出来,将正在忙碌的银珠给吓了一跳,急忙奔向了屋内。
“小姐出什么事了?”
银珠小脸都给吓白了。
“皎皎怎么不见了?”
阮媚急得扬声问道。
“郡主?”
银珠一脸懵懂,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阮媚在说什么?
她急忙在屋内寻找凌霂华的身影,寻遍屋子却不见人。
“皎皎!”
阮媚急得跑出屋外去。
“郡主在这里!”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正要跑出院外寻人的阮媚给唤了回来。
“皎皎,怎么跑到这屋子来了?”
阮媚进了屋,见着凌霂华刚苏醒过来一脸恍惚的样子,急忙跑过去查看她有没有事。
“表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凌霂华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屋子。
阮媚眼里闪过惊愕,却反过来安慰她,“许是你昨夜梦游了,好在人没事儿,真是把我吓坏了。”
她说着不住地拍了拍胸脯。
凌霂华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隐约觉得自己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昨夜生了什么事,索性就不去想了。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伺候郡主洗漱?”
阮媚又对站在跟前呆的婢女吩咐道。
她安慰了凌霂华一句,随即返回自己住的屋子去了。
凌霂华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里虽然清明了些,可还是想不起来昨夜的事,只隐隐记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她坐在梳妆镜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觉自己脖颈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内心惶惶不安,示意绘玉停下,随即凑近铜镜,缓缓地扒开自己的衣领,赫然现脖颈处是个红印子。
凌霂华惊愕到失语,她颤抖着双手去扒开自己胸前的衣襟,果然也有一模一样的红印子。
这些都是他留下的印记,他果然没死,还回来找她了!
凌霂华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屈南骁在她耳边说过的那些话。
他凭什么?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他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独断专行?
她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心里恨屈南骁恨到了极致。
她这些日子所受的罪,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全都拜屈南骁所赐,她在人前表现得坚强淡定,可谁又知道她每日每夜自己一个人要遭受多少煎熬?
“郡主,你怎么了?”
绘玉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怔住了。
凌霂华这才收住泪,她用力擦了擦眼角,犹自带着哭腔对绘玉吩咐道:“你去帮我借笔墨纸砚来。”
绘玉本想问她要来何用?可见着她极力隐忍着痛苦的样子,顿时就明白自己此时不该多问,遂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待屋里安静下来,凌霂华才低低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