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绶也是叹息。
“老臣的四个儿子都是为了大昭啊。”
泪水便流了下来,哭的肝肠寸断。
当年,边境战事不断,杨国公与他的四个儿子都上了战场,在他们被敌军包围,岌岌可危时,却传来他叛国的消息,紧接着,他的儿子们一个一个都倒下再未起来。
而京中的妻女,也饱受诬陷,说他们谋害太子妃,那年冬天真冷啊,等他回京时,他的妻子已经没了气息,只剩下一个女儿。
后来他再没有续弦,看着女儿嫁人,生子,丧夫。
“陛下,老臣的女儿从小熟读女训女戒,辛辛苦苦操持二十多年,臣不信她能做出如此之事。”
句句声嘶力竭。
“杨国公,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立马有人反驳。
“老臣愿以死去的四个儿子担保,此事定有内情。”
说完后,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杨国公,您……唉。”
孟绶叹息。
“陛下,既然杨国公认为有内情,不如请东呈嗣王、东阳王妃以及东阳郡王再上金銮殿。”
王阁老提议。
“此法有理,诸位以为如何。”
愿能给孟湛翻盘。
“臣等以为甚好。”
下面的大臣相互对视,附和着。
说干那就干,立马有人去传旨带人。
东阳王妃来时,一身简朴素衣,头上只别着一根珍珠钗。
那是她与东阳王的定情之物。
而嫣娘跟在一旁,搀扶着东阳王妃。
行礼后,两人直直站着,等待着孟湛被压上来,一家三口总算到齐了。
孟湛身上虽然没有伤,可到底是入了牢狱的,脸上多了几分晦气,不似平日的华光,看的东阳王妃泪水直流。
“来人,上清水。”
这才为了防止人做手脚,孟绶特意派亲信之人跟着。
釉白瓷碗中,那水透亮的很。
东呈嗣王伸出细的仿佛没有肉的手,再拿起盘子上放着的细针,扎了一下,血滴入水中。
紧接着,是孟湛,前几日的伤口还未好利索,不过已经结痂。
这次他并没有选择用刀,而是直接扣去血痂,狠狠的挤压旧伤口,让血流出来。
他的血不会变。
血珠滴入水中,摇曳,聚合,泛起波澜,却依旧是没有相溶。
“国公,您可看见了吧。”
孟绦笑了笑,看向跪在殿中的杨国公。
“等等。”
嫣娘开口。
“哦?侄媳,哦不,太子太傅曹越海曹大人之女,还有什么要说的。”
孟绶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陛下,两个人的血怎么能够呢。”
东阳王妃闭上眼睛,深呼吸,走到碗前,拿起银针在手指上扎了一下,挤了一滴血在碗中。
“陛下,那血,依旧是没有相溶。”
李恩继惊呼。
所有大臣都开始议论起来,叽叽喳喳的,都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比之前得知万宝福说孟湛并非东阳王亲子时都惊讶。
嫣娘原地转了一圈,看着所有人的表情。
“陛下,若是臣妇没有猜错,今日无论是谁的血滴入,怕是都不会相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