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不安感愈强烈,在一次合作中彻底揭露。
合作伙伴姓赵,却只是合作集团里副总,时缪起初以为是工作范围,交涉久后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疑惑。
“你们公司的掌权人,是谁?”
对方似乎很纠结,想了老半天只说出来前任ceo的名字。
时缪真觉得世界乱套了。
他提了一点礼物上门拜访,现自己好像认识眼前白苍苍的老人。
一来二往,他和老人渐渐熟络起来。
老人曾向他透露过,他的儿子和他断绝关系,现在没有联系,孙子在外,这几年他一直一个人。
时缪和老人仅有几面之缘,却还是湿了眼眶。
自此,他便常来看老人,老人时常望着他的脸出神,估计是在想着,孙子可能也同他这么大了。
听着老人口中的陈述,时缪对老人孙子的好奇心更强了。
夜间,时缪第一次提出来想要留宿。
老人欣然同意,为他安排了一间客房。
时缪看着别墅内布置,心中的感觉愈熟悉,仿佛房内的所有地方他都洞悉,真实的就像他亲手摸过一样。
记忆里模糊的身形渐渐显现,时缪头疼欲裂,心脏揪紧般的难受痛苦,肺腔好像猛的灌入了冰冷的水,窒息感攀袭上大脑。
时缪在悄无声息的夜晚,循着意识的深处来到了三楼。
不适的感觉更加强烈,时缪快步走向记忆里的房间,猛得推门而入。
房间内,空荡荡的几乎一片虚无。
时缪的呼吸都开始痛起来,悲伤成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一切都很不对劲,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时缪强忍着泪水,抬脚迈进空空如也的房间里。
在里面搜寻一番无果,时缪恍惚之间退出那个地方,转而进了三楼中的书房里。
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切都和他有过联系。
书房没有像刚才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而是整洁干净,书架上的书籍一排排的整齐摆放,书桌上堆砌的文件也都井然有序。
时缪慌了神,上前一页页翻看着上面的文件,想在其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最后只在一份报表的最下面,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字迹。
字迹的笔画瘦长流畅,每一笔每一画都很清晰,可拉远看时却跟糊了一块似的,辨别不出是什么字。
时缪脑袋钝痛无比,越是想看出字是什么,脑子里就跟有一柄刀刃一样,一片片地刮着颅骨,血淋淋的。
最终,时缪只在剧痛中辨别了一个沧字。
青年浑身脱力,将白纸放回桌上,停下来急促地呼吸着。
过了好半晌,时缪继续在书桌上,抽屉里翻找着,只零零散散找到了一些证件,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谁,是他本人。
时缪的心再次绞痛起来,肯定自己绝对是丢失了很重要很重要的记忆。
他收起那张照片,在第二天时回到家整理之前住在公寓里的东西。
他记忆里的空白,不知能不能在陈旧的物品中找到痕迹。
箱子一个一个地打开,时缪仔细去查看每一件物品,在记忆里反复确认是否跟那个人有关。
手拾起箱子里一封不起眼的书信,时缪仔细想了想,在记忆里是一个女生给过他的情书。
时缪拆开信封,一眼就认出来了信纸上的字迹,和在老人家里看到的一样。
信纸微微泛黄,信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足够真诚,搭建构造成回忆深处的桥台,引领他往深处走去。
时缪默念完一封长长的书信,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把心情平复。
哪怕他现在一点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都没有,再触碰时内心还是止不住地战栗。
青年起身,踱步到书房里。
来到书桌前,时缪拉开抽屉,在抽屉角落里取出那一枚闪闪光的银戒。
这应该是属于他的东西,而另一副戒指的主人却不知道在何处。
时缪垂下眸,静静地思索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