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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夏树每天都会坐广津柳浪的车,去接送中岛敦和泉镜花上下学。
反正她又不用上班,闲得很,权当散步了。
泉镜花还是那副不太爱搭理人的小冰块模样,但是她似乎更亲近中岛敦了,只要在中岛敦身边,便不再像锋芒毕露、哪怕靠近也会被刺伤的锋刃。
匕找到了能收容自己的鞘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倒是中岛敦,每天都会老老实实跟青木夏树汇报二人在学校里生的事情,连撒谎都不会,不分好坏,相当诚实地一一摊开。
包括泉镜花险些废掉试图和她搭讪的男学生,也包括他开学第一天因为不适应身边人的热情,吓得跑出教室躲起来的大新闻。
中岛敦窘迫地捂着脸,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沙下面的阴暗角落,神色难掩犹豫与低落。
“抱、抱歉,夏树小小姐也许但像我这种没用的废物果然是没办法和大家一样吧”
他习惯了生活在孤儿院的笼子里,而泉镜花早就把暗杀者的教育刻进了本能。
他们即便坐在教室里,被身为普通人的同学围绕,也依旧格格不入,融不进黑暗之外的光影。
就像把肉食者的幼崽放入羊群,二者的区别是自更深处本质的。
泉镜花一直看着中岛敦。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少年旁边,手指轻轻捏住中岛敦白色的衬衫衣角。
青木夏树想了想,撑着脸问小白猫“讨厌吗敦君对校园生活。”
“不是那样子的我只是,只是,”
中岛敦低下头,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是那样的。”
他很小声、很小声地重复。
青木夏树懂了。
“如果不讨厌的话,那还是拜托敦君和镜花再坚持一下吧。至少要把这个学期念完”
她一本正经地抛出了现实的理由。
“毕竟,这个学期的学费已经付了,好像半途退学,也是不能退款的。”
青木夏树翻出录取通知书,把上面的学费数字念了一下。
中岛敦瞬间肃然起敬,坚定了拼死也要念完这个学期的信念
话虽如此,青木夏树仍然隐约察觉到,少年那双绚丽的金色眼睛里,有什么不安的阴影在浮动。
她以为这只是中岛敦融进潜意识里的自卑和胆怯,于是并没有太在意。
殊不知,这竟是炸弓单引火暴前的最后征兆。
中岛敦和泉镜花,最终也没能把这个学期念完
因为,他们杀了人。
在学校。
导火索是一份小小的曲奇饼干。
老实说,中岛敦与泉镜花的校园生活,从一开始,就跟“普通”
二字没有什么关系。
二人相貌出众,一转校便很自然地引起周围人的主意,又加上两个人跟其他学生比起来,行为举止比较古怪,更是很难泯然众人。
好在人的三观总是跟着五官跑,在人均颜狗的社会里,倒也不至于被孤立霸凌之类的。
只是二人的异性缘好的同时,同性缘实在不怎么样。
尤其是中岛敦。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普遍具有慕强心理,讲究所谓的“阳刚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