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谁让我这里,都是些胆子小得不得了的家伙。作为他们的大将,总不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吧。”
安倍晴明双手拢在袖中,饶有兴趣地追问。
“时至春日,当做一场远游的话,倒也不错。”
“那奴良阁下,可有现意外的好风景呢或许回程的路上,还可以顺路带姬君去看一看。”
看了眼竖起耳朵的青木夏树,奴良滑瓢思索片刻后,报上几个地名。
桂川、播磨、丹波、天野王山。都是远离大妖领地,又离平安京有一段距离的三不管地带。
青木夏树却思及黑炎山离奇开败的萤草,还有那个铺满妖怪与咒灵残骸的山内祭坛。
她蹙着眉低下头来,兀自思考。
却不防喝酒喝得好好的奴良滑瓢,突然语气一转,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不过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个原因。对吧夏树殿下。”
被唐突点名,青木夏树茫然地抬起头,对上又开始莫名幽怨的滑头鬼阁下的眼睛。
奴良滑瓢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咬牙切齿。
“我那么大一个幻术结界,老仇人都拿我没办法,得等我出去的时候再堵门。有人倒是好,引狼入室,然后撒手不管就跑路了”
“害我一个无辜路人遭殃,隔三差五还要应付一下疯的孤寡小鬼。”
一想到这个,奴良滑瓢就满腹怨气。
他就不该信了安倍晴明的鬼话
在确认梦境中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之后,那个五条家的六眼之子就以雷厉风行之势,迅插手家族事务,握住下一任家主的权柄。
五条家的势力被他用来去寻找逃走的月亮,可始终没有结果。
然后奴良滑瓢就倒霉了。
五条悟一忍不住要疯宣泄的时候,就熟门熟路地来萤火之森找他打架。
奴良滑瓢倒是不想理他,可那双六眼实在太作弊,一旦被五条悟见到过内部构造,原本的幻术便不再对他生效
当初为萤火之森布置结界的时候,他可是花了大心思,后来还有安倍晴明帮忙改造过几次。
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人重新大刀阔斧地改建。
老实说,跟五条悟打架这件事,奴良滑瓢一开始还挺痛快的。
毕竟到他这个份上,找个能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又愿意跟他真刀真枪的对手,两只手数得过来。
可是可是
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打扮得风流倜傥,去夜会美人、畅饮美酒的时候,一个不解风情只会疯的六眼突然踹门出现
怎么会有这种不识趣的小鬼
活该他无妻徒刑啊
光是随便回忆一下这两年的痛苦,奴良滑瓢立刻就拳头一硬。
结果青木夏树依然一脸不在状况的迷惑表情。
她分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还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咬字软软的,带了些惯用的安抚口吻。
“滑瓢,你在说谁呀谁惹你生气了。”
奴良滑瓢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他斟酌措辞“所以,我确认一下。你应该没有忘记,有个叫五条悟的六眼吧”
青木夏树迟疑地点点头,还没有读懂滑头鬼的欲言又止。
但奴良滑瓢却已经洞悉了这个不通人性的契者。
啊这。
这可真是
想着那个迷失在美梦遗韵中,独自徘徊压抑了两年的人类最强咒术师,奴良滑瓢看青木夏树的眼神,都不由带上了一点同情。
也许还有些许敬佩。
毕竟就算是他夜会美人,都会注意一下美人的能力和家庭背景,避免出现惨遭横祸的下场。
奴良滑瓢现在不生气了。
他只想吃瓜看戏。
瞥了眼坐在旁边,摇着扇作壁上观的安倍晴明,奴良滑瓢冷笑一声,看透了全是坏心眼的家长。
然后他火加入到这个队伍当中。
“那么,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六眼小鬼,从梦中醒来以后,找了你两年哦。”
奴良滑瓢幸灾乐祸地竖起两根手指,在青木夏树的眼皮前晃了晃,轻飘飘丢下结论。
“已经快疯掉了吧。”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