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的大小统领,他全认识,可他从来不记得军中还有此等人物。
诧异之下,他回礼询问:“在下横江军吴徹,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背嵬军,陈厌。”
“什么!”
本正闭目养神、在车内端着架子的万俟卨豁然睁眼,直勾勾看向陈厌。
“嗯?”
见万俟卨异动,陈厌心中杀意荡过,按下不动,面向他,微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监察御史,万俟大人?”
万俟卨满脸惊喜,“惭愧,老夫为官数十年,寸功未建,却博得御史虚名。
哪里能比得上陈厌将军,风华正茂之年,便立下盖世之功!今后前途,无可估量!”
吴徹闻言一怔,不可置信打量陈厌,此人竟如此有名?
万俟卨在朝堂中也算一人之下,竟然对一底层军官展现出恭敬之意,令人难以想象。
陈厌闻言了然,他还当自己被认了出来,故作疑惑,“万俟大人听说过卑职?”
“那是自然!将军若是方便,可否来车内一叙?”
“万俟大人有请,卑职岂敢不从?”
在背嵬军的护持下,车队继续开拔,陈厌下马进入车厢。
嘎吱嘎吱,车轮滚滚。
美妇双眸勾魂,正细细将目光烙在陈厌脸上。
万俟卨见状微微一笑,“老夫与陈将军将谈要事。”
“妾身明白。”
说罢朱唇一抿,咿呀唱起柳永的《雨铃霖》,用来掩盖说话声。
陈厌在万俟卨身上一扫,见其伤势已经痊愈,不以为意。
张宪都身怀疗伤丹药,更何况他这当朝一品。
他往外一看,微笑道:“万俟大人这马车够别致,连个车帘都不挂。”
“陈将军见笑,这是老夫特意命人割去的,身为钦差统领,又岂能不眼观六路,把握局势?”
“万俟大人考虑周全,佩服。”
万俟卨神态自若,“将军谬赞。”
“不知万俟大人传卑职来何事,我二人好像素昧平生。”
“虽未谋面,但老夫对将军神往已久,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将军之前一人闯阵,斩杀敌将,力退敌兵,老夫便已对将军刮目相看。此次力斩韩常、突合,杀退近万敌军的功绩一传到临安,更是震惊满朝文武!”
“原来如此。”
陈厌神色平静。
万俟卨声音突然一低,颇具深意,“就连陛下都说,此子年少有为,可堪大任,岳、韩等帅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