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泽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清音。他原本还想着苏清音会爱惜名声,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还想借机逼迫她医治自己不能做男人的事。
没想到苏清音竟然如此大胆,居然逼他在当众说出那日之事。苏盛泽心里那个恨呀,这个小贱人真是豁得出去呀,原本他在大河村的名声都毁了。如果他要在说出去那日的事情,往后他还怎么在大河村活下去?
“张秋月,瞧瞧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就他这样的你还妄想让他考科举,入仕途光宗耀祖?做什么美梦,你家祖坟可没冒青烟,倒是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气气得七窍冒烟还差不多,苏家祖先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吧?”
苏清音面上清冷,说出的话却气的人呕血,张秋月气的双目圆瞪,呼吸不稳,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这一刻也知道了他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哎,这苏家都是什么人啊,公公惦记儿媳,叔叔惦记侄女,就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居然还望子成龙?我看是望子成虫吧!”
看热闹的人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苏家人这回丢丑丢大了,一大家子都抬不起头。
萧墨云隐藏在人群后面,唇角微勾,目光落在人群中那个清冷素雅的姑娘身上。
墨均心中腹诽,主子明明身上伤还没好,巴巴地跑来瞧热闹,万一被苏姑娘知道了,恐怕又得撂挑子。
如今她和苏家是两家人,并且签订了恩断义绝文书,再也不受伦理绑架,想怎么怼怎么怼。
这才哪到哪儿,和前十四年原主遭受的委屈相比,不过冰山一角。
萧墨云刻意收敛气息,是以谁也没注意到他,他相中的姑娘原来不是兔子,而是带爪子的猫咪,猫咪记仇,有仇必报的性格深得他心。
苏清音今天独身进城,他怎能放心,派了人暗中保护,因此她回村后,听说又到了苏家,怕这个小姑娘吃亏,悄悄跟了过来,却不想看见她生气挠爪子的另一面。
苏家能有今天的局面,自然少不了他‘相帮’,当他听说苏盛泽趁苏清音独身进山采药欲行不轨,差点提剑去杀了他,但一下子死了太便宜他了,便让墨均去做了点事。
弟弟勾引嫂子,还被人捉奸在床,这种事放在哪一家,都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从此活在别人的嘲笑声中,比死了还难受。
当天深夜,柳如花趁着苏家众人熟睡,悄悄把张秋月藏好的二百两银票偷了,连包袱也不要了。
第二天清早,张秋月现家里被翻得凌乱,先是惊叫一声,然后立刻去藏银子的地方找,然后哭天抢地的哀嚎,“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银子啊!”
苏大年一听也和他老婆满屋子找,在听见苏盛龙说柳如花不见了时,苏大年瞬间就明白了,瞬间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家里骤失二百两银子,张秋月连死了的心都有,脸色青白,看上去像瞬间老了十岁不止,那是她留着给小儿子娶媳妇盖房子用的。
苏盛龙在柳如花跑了后,也沉默着去了县城码头卖苦力,他再也没脸去老丈人家,就在码头附近搭了个草棚子,将就着住。
饿了就在码头上随便买点吃的,多余的钱全部拿来买酒了,对他来说,只有喝醉了,老婆偷人的屈辱感才会消失不见。
结果,因为喝醉酒没有清醒,在卸货的时候,被倒塌的货物砸伤了腰,码头管事当即让人把他抬回大河村,扔了几十文医疗费,跑得飞快。
张秋月看见一向生龙活虎的大儿子动弹不得,哭的眼睛红肿,两个儿子,一个不能碰女人,一个被砸伤了腰,老头子也病倒了,这个家一下子的顶梁柱都倒了,可怎么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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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
,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
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
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