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看也不能打人啊!”
万玉柔:你在狗叫什么?
秦氏也扶额。儿媳妇再怎样,也不会拉着个小丫头的手比美啊!天佑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万玉柔翻了个白眼,放弃让傻大个理解自己,转头向秦氏解释:“母亲您看,这小丫头的手指甲……好像是掉了。后面又坚持干活,如今……这就看着已经不大好了。”
她觉得自己说话很符合古人的含蓄了。真让她放出本体可能已经蹦跳着大喊——烂啦,手指头烂啦,流脓啦,快截肢啦,脓血都滴到菜里了——呕!
她是个懒的,更是个不委屈自己的。菜色难吃她懒得管,但用这样的手捣鼓饭菜,她可忍不了。
万玉柔拽着小丫头的手往前伸了伸,让秦氏看到又不让她看得太清楚,免得被吓到。
尽管如此秦氏也看见了。那手指确实不太好了,本来就黑黄黑黄的手指又掺着伤口的血肉模糊,看得人胸口堵得慌。一想到小丫头用这样的手上菜做饭的,她也有点恶心了。
秦氏刚想咽下不适,安慰儿媳一句,万玉柔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沈天佑和秦氏都被这一巴掌震得额头跳了下。
“沈嬷嬷!”
万玉柔喝道。
沈嬷嬷是秦氏的贴身嬷嬷,又被赐了沈姓,那便是将军府里最有脸面的下人了。哪怕是外人来拜访,或是二房三房来了也都要给她做些面子的。
再有面子的下人也是下人,再年轻的新妇也是主子。
沈嬷嬷被点了名,赶紧从秦氏背后站出来,跪在了堂前。
万玉柔不给她脸:“你站在那里有什么用,我病中是怎么和你交代的——我这病就是下人太不洁净才会反复。让你把人都收拾干净,人手不够直接去买。怎的?”
话半她指着那小丫头,“你不仅不听我的,还把人给磋磨成什么样子了?十指连心,要不把你的指甲拔下来,不,直接砍你一根手指头,让你也试试!”
沈嬷嬷只觉得少夫人狠毒。
她臃肿的身子缩成一团,嘴里一个劲儿地认错求饶。心里却骂这小死丫头手上有伤还往前凑,真是不要脸的小蹄子。
小丫头看到沈嬷嬷瞪过来的阴狠眼神,差点当场尿了裤子。当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白着脸,跪下咚咚咚地磕头。
“行啦,”
万玉柔全都看在眼里,不在乎地说道,“你怕她作甚?回去把东西收拾了,直接搬到本夫人的院子里去。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废了你一双手。”
能保住手,小丫头心里自然高兴。可想到沈嬷嬷的眼神,她又局促不安起来。
万玉柔可没功夫管她,看向秦氏嫌弃地说道:“这嬷嬷若不是跟在母亲身边久了,如此蠢笨的奴才,早就被我打杀出去了!”
一般的奴才就算犯了错,最多就是扔出去或是卖了。也有闹出人命的,这年头下人的命不值钱,只是官宦人家不愿意惹事罢了。
少夫人对沈嬷嬷说得可是打杀出去——那不就是要打死吗?!周围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恨不得自己没听见过,将头死死地低了下去。
中间也夹杂着几个特别害怕或特别期待的。
打杀沈嬷嬷?!秦氏听着也觉得柔儿过了些。她面露难色,有心为自己的嬷嬷说几句话,当着愤怒的儿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沈嬷嬷只觉得背上刺拉拉的,好像被人扎了针和刀子一般,整个人趴在地上装作十分卑微的样子。只是半天都没等到有人让她起身,就连秦氏也没有给她求情,恨得她用指甲死死抠着地面,心里一一记下了。
秦氏和少夫人,果然都是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