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努力地站了起来,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好不容易跨出去一步,脚还没落地,身子便往一边倾斜了去,然后落在了他的怀里。
这曾经让她贪恋的怀抱,此刻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左月尧却很快松开了她:“走吧。”
他的疏离让苏弦真的很不习惯,她想牵一牵他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背回了身后,然后给她让出一定的距离,好让她通过。
多年前,她在前,他在后,他像个护花使者一样,保护着她不着调的走路方式。
后来,他们肩并肩的走在了一起,他依然充当着护花使者的角色。
可如今,他却走在了她的前面,全然不顾她有多么的彷徨和无措,苏弦忍着胸闷头晕,跟在左月尧的身后。
一路,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这大概就叫活该吧。
左月尧啊,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窝囊气,别人都说好白菜被猪拱了,左月尧是那颗大白菜,而苏弦是那个拱白菜的猪。
猪把白菜甩了,别说路人了,就连6夕冉都骂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是6夕冉第一次骂她,关上宿舍的门,苏弦趴在桌子上嚎嚎大哭,这些天,她流得泪真的够多了。
哭完,苏弦问6夕冉:“我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6夕冉一副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左师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人呢,左师哥他堂堂一个南大最优秀的代表啊,你这不是让所有的人都看他笑话吗!有些人表面上夸奖左师哥,背地里还不知道多酸呢,这下好了,这些人总算找到了嘲笑他的话题了,弦弦,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左师哥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人家都说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在这辈子遇到左师哥这么爱你的人,我一直觉得这句话不对,咱弦弦也是很优秀很优秀的人啊,可现在。。。。。。弦弦,我说句实话,我对你挺失望的。”
她对自己也挺失望的。。。。。。可她只想跟左月尧分手,其它的,已经容不得多考虑了,周泠又给她来电话了,关心她的未来方向。
她哪里是真的关心她的将来,周泠关心的,不过是她是不是已经跟自己的儿子撇得一干二净。
周阿姨可真是个聪明人啊,不想扮演一个反派的角色,却又想让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标准展,苏弦触犯了她定下的标准,所以周泠容不得自己的儿子再胡闹下去。
这些天苏弦过得心神不宁,好几次她都想甩开周泠的那些恩情道义,义无反顾的跟左月尧在一起,可她做不到,周泠有句话说得对,左月尧是应该找个不管从身家背景上还是学识上,都与之匹配的姑娘。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信不信,你俩一分开,会有很多的人去追求他,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我要是师哥,这辈子都不会想理你了。”
苏弦好不容易刚缓了过来,被6夕冉这么一说,眼泪又掉了好一会儿,最后几乎是落不下泪了,苏弦将鼻涕眼泪一抹:“不理我,才好呢,谁离了谁会死吗!”
是啊,这样,挺好的。
三天后,左月尧来找她的时候,手上裹着纱布,苏弦的眼睛被那纱布的白色灼得生疼。
左月尧什么都没说,只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没有考虑。”
苏弦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想搞得那么复杂。”
他的表情缺少了往日的温度,少了红润的点缀,脸色有些苍白,左月尧抿着唇,看着这个在自己的心里住了无数个日夜的女孩儿,放下了颜面,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别问了!如果我再跟你牵扯不清,我觉得对不起我喜欢的人。”
苏弦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曾经当做宝贝珍藏的笔:“这支笔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不要了,还给你!”
她的手伸了许久,他都没有接,苏弦气急败坏的吼道:“分个手有那么难吗!你真的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