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站在远处的大路口冲雪秀招手。
回到小屋内,姐妹俩认真阅读完说明书,立即就测起来。
春秀的手全程都在颤抖。当试纸插进尿液里时,二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盯着试纸,心里祈祷着不要两条,千万不要是两条!
试纸上先是一根红线开始显现,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地咬住了嘴唇。接着第二条红线出现了,尽管浅得像一抹蚊子血……
春秀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到卫生间的地上,面如白纸。
“事情已经这样了,哭是最没用的,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雪秀一向比较理智。
春秀抬起泪眼,六神无主。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拿掉。以前听秦珊说过,趁着还小的时候赶紧人流。她曾经就做过,只是会很痛……”
“去医院问问,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雪秀说。
“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生下来——我绝不生下那个禽兽的孩子。”
春秀绝望地叫道。
她的话提醒了雪秀。怎么能把罪魁祸给忘记?
“找他去——他至少得负责。”
雪秀说
春秀痛苦地摇着头。
“怎么负责?你不知道,他就是个混蛋恶棍。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不行,至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雪秀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心都快要气炸了。
然而,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问题。于是姐妹二人再次心虚地来到那个诊所,仍然还是那个瘦妇人,仍然还是一副轻蔑的漫不经心的神情。她简单地问了问春秀生理期的日子,然后说,有点小,过一周再来吧。
回去的时候,雪秀的心里被“公道”
二字,塞得满满当当。
“我必须找到这个禽兽,至少得让他身败名裂。”
雪秀躺在春秀身边,心里愤恨之极,早已在脑子里把那个并不认识的男人,手撕了无数遍。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起来,雪秀煮了一点儿面条,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雪秀上了一天班,这一天里,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心里觉得那个坏男人把春秀害成这样,自己必须找他去。于是,她请好了一天假。
曾经在这个厂里住过几日,大概路径她还知道一些,并且春秀曾带她去过上班的车间,虽然没有进去,但她知道具体位置。
其实雪秀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去见那个人,见着后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整整想了一夜,她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恨。以至心里像胀着一个气球,面上也是蹙眉鼓鳃的模样。
春秀看雪秀气鼓鼓的神色,和她说话,她竟然没听见,还空手就出了门。
八点正是上下班的交接时间。七点半的时候,进门的人还很少,雪秀在门旁边等了有十来分钟,直等到形成了人流时,才混在人群里,低头走进去。
雪秀直接走到春秀以前上班的那个车间门口。因为马上就要上班了,车间里人挺多。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望着自己,雪秀的心里才开始有些忐忑紧张。
“管他呢,这样的畜生,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雪秀意志坚定地想着。
事实证明,雪秀的骨子里就带着一种豁得出去的倔强,必要时,她甚至是个能豁出命去,不计较后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