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啊。”
骆妍满脑困惑,定远侯这个名号倒是听父亲提过,其祖辈也曾立马封疆、平叛攘乱,故先帝赐爵“定远侯”
。
但是如今的定远侯王辛却只愿偏安杭州,终日养花逗鸟,已是远远不如先人了。
自己为何成了定远侯王辛的女儿?骆妍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说话时的嗓音,似与以前差异巨大,这时又赶紧抬起臂膀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当真是肤若凝脂、肌如白玉。
一旁的二人见她看自己的手看得出了神,倒也不打断她。
“房中可曾有铜镜?”
骆妍缓缓开口问道。
那丫鬟答应了一声,麻利地从某处拿来了一面铜镜,骆妍快接过之后便向镜中看去,这一看竟把自己看呆了……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
镜中的她脸色病白,虽无半点血色,但却遮不住脸上的清雅脱俗。
眼睛比她自己从前亮、鼻梁比她自己从前挺,或者说,整张脸就彻彻底底不是自己的。
“我叫什么名字?”
骆妍再次开口道。
“小姐名为王玥芸,是侯爷的二女儿。”
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回道。
“你们可知晓朝廷的兵部尚书骆远?”
骆妍试探着询问父亲的情况,在她凌乱的记忆中,父亲曾被诬以谋逆的死罪。
王辛此时却吃了一惊,数年之前,兵部尚书骆远密谋叛乱,被皇上提早知觉,遣北陵王叶守藏平叛除贼,那是举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啊。如今就连“骆远”
这个名字,也已成了国家的忌讳,莫说朝堂内外,即便街头巷尾,那也是万万不可提及的。
为何此时女儿刚醒,却要询问此人?
“骆贼图谋不轨,欲行反事,数年前已在他府上被北陵王一刀砍死了啊。”
骆妍呆呆地听完了王辛的回话,又望向一旁的小丫鬟表示询问,那丫鬟点了点头后,骆妍突然冷笑一声,紧接着又痛哭出声,又是北陵王叶守藏,又是亲自一刀!想来也是对着父亲的脑袋砍的吧?
王辛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定远侯府同几年前的兵部尚书骆远并无半点交集啊,如今女儿怎会为了一个早已死了几年的反贼痛哭呢?
“你去让大小姐过来,就说芸儿醒过来了。”
王辛想着自己大女儿才智殊绝于自己,或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听后频频点头,转身刚欲走,却被王家二小姐叫住。
“别去了,我不想再见人。”
骆妍哽咽着喉头说道,“你……父亲先出去吧。”
王辛听得她叫自己父亲,只觉女儿已然慢慢忆起了往事,登时喜笑颜开,应了女儿的话。
“这位妹妹留下。”
骆妍对着那小丫鬟说,她不知道丫鬟名字,便只得以“妹妹”
称呼。
王辛连连点头答允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骆妍躺在床上示意那丫鬟关上房门。
“今年……是哪年?”
骆妍轻声问道,她本性坚强,虽刚得知父亲的死讯,此时也已停止了抽泣。
“回小姐,是大睿景延二年。”
那丫鬟道。
“二年?”
骆妍疑道,“从前那个皇帝死了?”
她核对年份后才现,自己竟已经度过了五年之久!
可她仿佛觉得五年时间却只是睡了一觉,只不过这一觉睡得太长,也睡得太难受,甚至醒来后自己已成了另外一个人。
“妹妹你可知道……从前的兵部尚书骆远之女骆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