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落了雨,出去的時候要多穿些。」見南北身上穿得單薄,蕭練忍不住提醒道。
南北抱著途途回過頭,語氣淡漠:「你看得見?」
蕭練搖搖頭,偽裝得毫無破綻:「自是看不見的,但時不時地也能感受到外頭的涼意,所以……」
南北沒什麼耐心:「我穿得不少,多謝公子掛記。」
說完推門走了。
蕭練的心中五味雜陳。
經過那日瓦片掉落之事的驗證,他徹底在心中排除了南北是肅王府暗樁的嫌疑。
很多舉動是可以假裝出來的,可心跳不會。
蕭練相信自己的判斷。
只是他和南北如今的關係……竟比從前還疏遠了幾分。
無論如何,對南北,他都是有虧欠的。
何歡說想摟著狗崽兒睡覺,南北知道他可以照顧好途途,於是午間就把狗送了過去,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家中。
院子沒什麼要收拾的,屋子裡又有個礙眼的蕭練,南北索性順著梯子爬上了房頂,躺在上面看了大半個下午的雲捲雲舒,迷糊間,似乎還枕著手臂淺眠了一會兒。
下來的時候,險些將好不容易養好的腳腕又給崴瘸了。
這一驚一嚇間,反應難免有些遲鈍。
還沒等他的心跳恢復平穩,院外就傳來了宋茗啟的聲音。
「南北!南北!」
自己就站在院子裡,總不好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南北只得先應他一聲,然後走出院子:「小宋先生。」
「我從鎮上回來,順便給你帶了點兒吃食,你嘗嘗,聽說這個蟹粉酥可好吃了。」
不等南北問他來做什麼,宋茗啟就先將手裡的油紙包盡數塞進了南北的懷中。
南北緊忙雙手捧好,疑惑道:「……給我?是宋先生要我轉交給阿歡的嗎?」
宋茗啟憨厚一笑:「不是,是我給你買的,嫂嫂的那份已經送過去了……哎?你哭過?」
聞言,南北抬起透著疲意的眸子,看了宋茗啟好一會兒後,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沒有,在屋頂曬了會兒太陽,許是被日光晃的。」
宋茗啟鬆了口氣,點點頭:「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為了心上人傷心呢。
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大腦,他的話只說了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
宋茗啟是個實誠人,心裡想什麼,臉上和嘴上從來都裝不住,今日能幾次三番地將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話憋回肚子裡,全是靠來之前他大哥的那幾句「切莫失言」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