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地朝狗兄弟投去感激的一瞥,隨後立刻回話道:「途途可能是想要方便了。」
南北「啊」了一聲,伸手要去拿衣裳,「那我帶它去。」
「不用,哥哥,」蕭練哪裡能折騰他,「我帶它去就好。」
兩人談及起了途途,也就變得不如之前那般尷尬了。
南北見蕭練一手抱狗,一手摸牆地往外走,顯得有些艱難,便叮囑了一句:「堂屋前有些葫蘆葉子,你出門的時候當心些,莫要踩到滑倒了。」
「誒,好。」蕭練應道。
途途長得快,飯量也跟著變大了,加之晚飯前又喝了小半碗水,這工夫尿得倒真不少。
不過許是因為日日跟在南北的身前身後,它也像南北一樣愛乾淨,明明是只小狗,卻會學著貓的樣子,時不時舔舔自己沾了污漬的小白爪子,以達到清潔的效果。
進了屋蕭練才發現,南北已經穿好了裡衣,正坐在炕沿邊上擦頭髮。
他的動作很輕,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因此蕭練便不能貿然轉頭和他說話,只能照舊朝著浴桶的方向:「我回來了哥哥。」
南北輕輕眨了下眼睛,伸手搭住蕭練的手臂:「我在這。」
每當他意識到蕭練看不見的事實,心中都會湧現出無法形容的失落感。
能被南北扶著,蕭練自然是高興的,緊忙順著手臂上的力道微微傾身過去,「哥哥泡好了?」
被熱水氤氳得紅撲撲的臉頰像是很好欺負的樣子。
南北接過途途,扶著蕭練坐下:「感覺時候差不多了,你剛吃過藥,得早些休息,我去鍋里給你舀些熱水洗臉。」
夜色總能夠慫恿人們在絕對寧謐的環境中去實現白日裡一閃而過的貪婪念想。
熄了燈,兩人躺進各自的被窩裡,誰也沒有發出動靜,悄然醞釀著睡意。
南北發間的香氣緩緩襲來,讓蕭練無論如何都無法產生睏倦的感覺。
這樣觸手可及的距離,無疑是在為難他。
蕭練的喉結滾了滾,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樣,偷偷把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動作極其緩慢,生怕被呼吸聲已變得均勻的南北覺察出動靜來。
碰觸到南北的被角,蕭練暫時鬆了口氣,指尖搭在上面好一會兒,才開始下一步的行動。
好在南北睡得沉,期間甚至還做了個不算安寧的夢,落在腹前的手倏地落至身側,離蕭練更近了許多。
蕭練抓住了來之不易的機會,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圈住了南北的手腕。
本以為可以像往日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這樣握著南北的手一整夜,可還沒等蕭練閉上眼,就聽見了一聲疑問:「……阿練,你?」
竟被抓了個正著。
瞧不見南北的那雙墨黑眼瞳,讓蕭練無端多了點勇氣。
他不願再尋找旁的藉口,索性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堅定道:「哥哥,你之前問我可曾婚配,有無婚約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