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那边第三户有桐花的小院,就是奴家的住处。”
殷九弱顺着扶清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爬满藤蔓的小院里,有一间看着很整齐的青砖瓦房,陈设简单,桌上有松香照明和一壶烈酒,好在打扫得干干净净,气氛温馨,兰香弥漫。
她抱着扶清进了院中的卧房,将人放在床边的软椅上,“扶清,你先在此休息片刻,我去替你找大夫来看看。”
见殷九弱就要离开,扶清拽住人家的衣袖,抬眸轻声说道:
“别去,小九,我会害怕。”
“嗯,可你不是身体不适吗?”
殷九弱环顾四周,天色已经晚了,能听见远处有牧笛横吹,凄清的月光落下,一片孤寂漆黑。
“没有大碍,不用叫大夫来。”
“既然如此,我懂一点歧黄之术,要不我帮你看看吧。”
“好,多谢了,”
扶清缓缓拉高衣袖,露出一截玉白脆弱的手腕。
殷九弱半闭着眼十分专业地切脉看诊,“体虚乏力……有外伤。”
“小九你连这都能诊出来,好厉害,”
扶清的眼睛亮亮的,语气是真心的夸赞
这么一夸,殷九弱反倒不好意思
得很,“这个不难的,你的伤在哪里?方便给我看看吗?”
“可以,”
扶清素手轻抬,将银白色的腰带解开,纯白的法衣从肩上滑落,半挂在手臂上,春光微显。
瓷白细腻的肌肤上有一片的血色伤口,显出狰狞又脆弱的美艳感。
殷九弱呆了一瞬,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吞吞吐吐道:
“非……非礼勿视。”
“可你已经看到了啊,“扶清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殷九弱,神情委屈,见殷九弱呆呆的不说话,别过脸去轻轻说,“没关系的,你是为了帮我治伤,一番好意。”
“我……我去打水来帮你先清理伤口。”
殷九弱飞快跑去卧室,来到空气清凉的院子里。
她踱步来到井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医者仁心清者自清,她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
反复几次静心后,她打上来一桶水利用术法加热至沸腾,再冷却到适宜的温度。
“殷九弱,你正常点,不就是处理伤口。”
透过窗户,殷九弱再次瞥见扶清烛光下的绰约风姿,眉眼缥缈不太能看清,无法形容是如何倾城,但已经让人一眼难忘。
见殷九弱回来,扶清半遮半掩着玉白无暇的肌肤,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热水里我加了灵果,有效清理伤口,就是会有点疼,你可能要忍一忍,”
殷九弱净了手,拿着沾水的软帕轻抚上女人锁骨下的伤口。
“唔,好疼,”
扶清脸色立刻白了不少,眼底蓄了泪,为了忍痛便紧咬着下唇。
殷九弱下手干净利落,然而娇。气脆弱的女人还是疼得面色苍白,眼角洇湿成了绯红色。
上药上到最后,女人整个人都倚靠在殷九弱怀里,衣衫褪了一大半,若隐若现。
“药敷好了,”
殷九弱一抬眸,几乎与扶清面对面,如梦一般于黑暗中,甜蜜地悄悄来临,她脑子又变得一片空白。
透过雕花镂空的窗棂,山里的雾气飘然而至,仿佛带着花的香甜和雪中的清润。
听见扶清弱弱地道谢,殷九弱感到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身体轻得像是可以浮起来。
两人如梦初醒地分开,殷九弱揉揉眼睛望望窗外的月亮,低声说:
“天色太晚,我该告辞了。”
“天这么黑,你要去哪里?”
扶清揪紧了刚刚系好的衣襟。
“嗯,随便走走,总有地方住的。”
“留下来吧,这儿离镇上的客栈也很远的,何况你刚给我治疗了伤,我便赶你离开,天下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扶清假作伤口疼痛,眼角蓄的泪适时落了下来。
殷九弱瞧见了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
拉住殷九弱的衣袖,扶清靠着床沿轻轻地摇头,“奴家一个人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