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话落,顾天武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的粉末均匀的撒在伤口上,伤口肉眼可见的不再流血。陈同欣喜,也不再想着后路,只想保住一条小命了。“秀丽县的县令是京都大家族的嫡子,虽然不是嫡长子,但很是受宠,知府是农家子,没有根基。难民暴乱的事可大可小,知府想让秀丽县也牵扯其中,倒时候李县令家定会出动人脉,保下他,知府大人也能跟着平安无事。”
顾天武想到李县令,果然如此的感觉,怪不得李大人能坚守这么多天的秀丽县,想来也有家族帮忙的缘故。而且李大人身上的气质,确实与他们这些泥腿子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身上自带威压,想来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
“你是如何与知府大人攀上关系的?”
顾天峰又问。
陈同这次没有迟疑,说,“我本来是雀柳山的土匪,跟兄弟们劫富济贫,日子过的还不错。后来无意当中劫了看似行商队伍的粮食,没想到会引来祸事。
顾天武几人对于陈同劫富济贫的使用很是无语,一个土匪怎么好意思的呢!脸大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啊!
“祸事?”
顾天峰说。
“对,祸事。”
陈同眼睛看向前方石壁,仿佛当时的情景重现,眼睛渐渐没有了焦距,眼神中闪过惧怕。“来了好多的官兵,杀了我好多兄弟,端了我的土匪窝,抢了我的粮食和银钱。我和十多个兄弟,冒死杀出重围,才幸免于难。等我们事后去给死去的兄弟收尸时,整个雀柳山焦黑一片了。”
顾天武三兄弟,对视一眼,这事他们还真知道,雀柳山被烧毁,如今还是寸草不生。
“你怎么到雀柳山当土匪的?”
顾天峰问。
“哼,我们要是有一点出路,谁愿意做土匪啊,挺大的岁数在山上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还不是前朝的皇帝昏庸无道,前朝的官,官官相互。老百姓没有活头,才会上山做了山匪。”
对于这话其中一部分几人还是信的,前朝的皇帝在朝廷灭亡前,天天聚集大量的修道之人,研制长生不老之法。民不聊生,日日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们劫的是行商队伍,最后怎么会让人连锅端呢?”
顾天峰问。
“呵呵,那些粮食本来是当时的知府和手下人,把修建河道,服徭役的苦工粮食给吞没了,再打扮成行商的样子,本打算运到当时知府的府上。本来计划很好,但没想到半路遇上了我们,把粮食给劫了。前知府恼羞成怒,调集官兵把我的老巢给端了。”
几人听到此处,顾天雨手里把玩的树枝被掰折了,顾天峰蹲的姿势,腿太酸,直接坐到地上,怕陈同看出端倪,摆好自然的坐姿,顾天武手里的刀差一点脱落,幸好下落的一刹那,接住了,要不站在陈同身后的他,直接给陈同来个开瓢,看看熟没熟?顾洪坤想冲过来问问是哪一年?但看顾天雨三人没动,甚至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强制让自己的脚缩回来。至于顾洪泽,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这事跟他们有关系。
“修河道?咱们秀丽好几年没修河道了吧?”
顾天峰似乎只是好奇,问的可有可无。
“七年前,我记得真真的,也是从那一年起,我和我的兄弟流离失所,颠沛流离。”
“哦。”
顾天峰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继续问,“新朝初立,府城换了知府,前知府和他的手下也绳之以法了吧?”
陈同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可真是天真。”
陈同眼里有怒火,“前知府在新朝初立时,自愿捐出全部家当,为难民购置粮食和布匹,得到了新皇的大力赞扬。此时他在临县过的如鱼得水,土皇帝一般都存在。他的手下,以他的小舅子为例,娶了八房小妾,日日似神仙。”
“这么猖狂,难道没有人管吗?”
顾天峰假意愤愤不平的说。
“管?谁管?新皇吗?他现在还自顾不暇呢,如何能回身治他们的罪,如今只能捧着,让那些归顺新皇的人看看,归顺他的好处。”
“你懂得还挺多。”
顾天峰说。
陈同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哪是我懂的多啊,是听知府大人说的多了,自然懂得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