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在窗台上,湛湛清风中,夏天的草叶顺风流淌。
然后许星洲想都不想,就撑着窗台跳了下去
许星洲折腾自己折腾了许多年,浪的时候连宿舍的水管都敢爬,算不上贝爷那种级别的求生能力,也绝不是个吃素的。
可是问题是,如今许星洲刚刚接受完治疗,脑袋晕晕乎乎,还吃了点儿抗抑郁抗惊恐的药,此时共济失调。
因此她从一楼的窗户往外蹦,立刻就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许星洲“”
许星洲又疼又丢脸,脸埋在泥里,浑身是泥巴,连欣欣向荣的向日葵都被压趴了一棵。
膝盖估计破了,是不是磕在了石头上
许星洲穿着自己崭新的睡衣趴在花圃里,连头里都是土,她在地上绝望地趴了一会儿,心想以后还是不尝试这种酷炫的登场方式了,还好这里没有人看着。
没人看见就等于没有生过无事生
许星洲安慰自己安慰了半天,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咬着维他柠檬茶的人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星洲“”
那个人丝毫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尴尬的意思,咬着吸管,问“妹妹,你也是躁狂”
许星洲丢脸地说“我不是。”
那个人一头染白的头,瘦瘦的,个子不太高,许星洲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便撑着晕晕乎乎的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辨认出那是那天被绑起来的,隔壁病室的尖叫鸡。
许星洲不知道怎么回答,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
她的膝盖果然破了皮,脸上估计也有点脏,许星洲又把白t恤上的泥点弹了弹,把被她压趴的向日葵扶了起来。
“你为什么话这么少”
尖叫鸡好奇地问“你是自杀过吗顺带一提,你可以叫给我起个名字,妹妹。”
许星洲不爽地道“鸡哥。”
他奇怪地皱起眉头道“为什么”
“因为你叫起来像尖叫鸡,”
许星洲故意说“我住在你隔壁病室,你很吵,那天我还给你留了一个东南西北。”
他又问“你是”
许星洲刚刚给他起了个极其糟糕的名字,有点不太敢回答这种灵魂之问,犹豫道“我我叫许星洲。”
他说“名字很好听哦。”
“那我就叫你星洲妹妹,”
他温柔地道“你以后,可以叫我尖叫鸡姐姐。”
许星洲“”
许星洲“什么”
“尖、叫、鸡、姐、姐。”
他字正腔圆播音腔,其中却又带着一丝难言的骚气“星洲妹妹,我宣布,以后我们将以姐妹相称。”
许星洲“”
许星洲颤抖道“好、好的。”
大叶冬青浓密的缝隙中落下金黄的阳光,许星洲嘶嘶地倒抽着冷气扯了片树叶,贴在自己的伤口处。许星洲一瞬之间觉得自己仿佛领错了宫斗剧剧本尖叫鸡姐姐拍了拍许星洲的头,示意她往前看。
他与许星洲并肩坐着,一起晒着太阳,突然道“星洲妹妹你看,那里有一只猫。”
许星洲看了过去。
阳光下有一只胖橘,耀武扬威地站在古力井盖上,那猫估计得有快二十斤,膘肥体壮,连纹路都被撑圆了,像一只肥胖的棕色大西瓜。
许星洲突然觉得极其有趣。
那种感觉,像是她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这也太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