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谣叫苑中的两个下人到府外找来太夫,让他仔细替云初包扎伤口。好在云初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未伤到筋骨,不然估计得养上好一段时间。
亲自盯着若兮喂云初喝下药后,她才回去歇息。
夜里,霍青谣久久未能睡着,她的脑仁又开始疼起来,便开口习惯性地叫了一声:“云初”
才想起,云初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养伤。
她只好躺在软榻上自己用手揉了揉眉心。疼痛慢慢褪去后,她才合上双眸。
次日清晨,她唤来若兮梳妆,第一句话便问:“云初可醒来了?”
若兮手里拿着玉梳替她绾起发髻,颔首回道:“回夫人,奴婢过来时,云初已经醒过来了。”
“嗯。一会你与我到西厢房中去一趟。”
她打开梳妆盒,拿出一个玉镯子,放入锦盒里。
“是。”
若兮脆生生回了一句。
出到屋外时,满苑的扶桑花全都开了,惊艳的一抹红,煞是好看得很。
霍青谣微眯双眸,勾起红唇,“这花开得,还真是时候。”
西厢房是刘氏和冯氏住的屋子,她们二人的房间只隔了一条回廊。原本沈司庭是想将冯氏安排在客房里,可霁月不肯。
客房的屋子比西厢房的要小得多,而且有些偏,霁月自然不肯。沈司庭只好依了她,让冯氏和刘氏一同住在西厢房中。
霍青谣到西厢房时,刘氏正好用完早膳。
她身上穿着一件上好的绸缎长衫,气色红润,发髻上还插了一支玉簪,看得出来,她这几日来在府上过得不错。
她主动走上前去迎着霍青谣,亲昵地领着她走进房里,“阿谣,今日怎么有空到娘这儿来?”
霍青谣从若兮手里拿过锦盒,放到刘氏手上,拉着刘氏一同坐到椅子上,脸上笑意盈盈,“娘,您来府上这几日阿谣都没过来看看您,这是阿谣为您备的赔罪礼,您打开看看。”
刘氏嘴上说着不打紧,却是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放着一个上好的和田玉手镯时,两只眼睛立马冒出了光。
“娘,您可还喜欢?”
霍青谣瞟了她一眼,故意问道。
她点了点头,随即又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你看你,我们都成一家人了,还这么破费送娘这么好的镯子。”
“娘喜欢就好,不破费。”
霍青谣放下蒲扇,拿起锦盒里的手镯,“娘,阿谣替您戴上。”
“哎哎,好。”
刘氏笑呵呵地应下。
正在这时,西厢房的大门被人一手推开,门口传来冯氏骂骂咧咧的声音,“真晦气,这几日的手气怎么都这么差?”
她的声音很大,霍青谣和刘氏都听到了,刘氏蕴满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她怕冯氏再胡言乱语传入霍青谣耳中,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她说道:“阿谣,娘衣柜中有几匹上好的料子,你过来挑一匹好看的拿回去做衣裳。”
霍青谣却掩去脸上的柔意,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娘,阿谣也好几日未见到姨娘了,得过去问候一声才是。”
说完,她便带着若兮出了屋子。
冯氏在赌坊里赌了一夜,正想回屋里睡觉,谁知她刚要关上房门,霍青谣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姨娘,您这几日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她虽是笑着,却看得冯氏后背一阵发冷,她讪讪地笑道:“是阿谣啊,姨娘在府上过得都好,就不劳你挂心了。”
说着,她要将门关上,却被若兮身后的两个家丁一脚踢开,霍青谣凑到她面前,媚人的眼眸透着冷意,“您过得当然好了,您日日都能拿着府上的银两去赌坊赌钱,日子过得可真是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