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后天就是林夕的生祭,我想去看看她。而且自上次丧礼上见过林夕父母,之后再未联系过,其实我挺担心两位老人的状态的,也想专程去拜访他们,作为林夕最好的朋友,我想替她多尽点心,关心一下她的父母。”
“哦。”
李姝琴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唉,林夕那么年轻就逝世了,最难受的是两位老人啊。”
李姝琴微微仰着头沉思了一番后说道:“我后天排了三台手术,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时间了,辛苦你替我送个花圈吧。”
“嗯,好的。”
我在厕所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想着菜应该上了,有什么私密的话她们应该也聊完了,我此刻出去应该不会再妨碍她们了吧。
于是,我回到了座位上,李姝琴不停地给田心使眼色,不知道在暗示什么,我只能假装没看见,不予理会。
李姝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从侧面了解我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工作情况,俨然在为田心调查我的户口啊。我心知肚明,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又看在她是真心为田心打算的情况下,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听过以后,她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一直皱着,偶尔听了还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显然对我的情况不满意,觉得我配不上田心吧。
田心看出了李姝琴的意图,一直帮忙岔开话题。
头一次,一餐饭吃下来,我汗流浃背,疲于应对,感觉来了一场鸿门宴。饭菜什么味道不知道,茶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要不是肾功能还不错,估计整个中午都在厕所或者去厕所的路上了。我倒怀疑这个李姝琴是有意为之,不停地和我说话,就是想让我多喝水频繁地上厕所,她可以和田心说我的坏话,我偏不如她意,除了第一次我主动避嫌后又上了一次厕所,饭局期间,我厚着脸皮,忍着尿意,坐在旁边陪了整整中午。
当我主动买了单,李姝琴脸色才变得好一点,不过眉头依然皱着。趁着告别时我去上厕所的空挡,她拉着田心在餐厅门口又聊开了,她苦口婆心地劝道:“田心,我看他不适合你,无论是家庭背景、工作情况与曾炜翔的情况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呀,你要是跟着他,生活都成困难。面包和爱情,还是要兼得,而且婚姻生活可不仅仅看脸过日子,更重要的还是经济实力,这个社会现实得很,没钱寸步难行,你们以后的孩子怎么办?再说了是你来常齐还是他去北京?这些你都要考虑清楚。”
“姝琴,谢谢你的提醒,我和他根本没有到你说的那一步,哪里想得那么遥远,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田心不以为意地说道。
李姝琴朝餐厅里望了一眼,看我出来没,语快地说道:“田心,作为女人,我看出来了,你对他可不像你自己说的这么轻巧,我的直觉你的天平已经偏向了他这边。不可否认,他人品不错,相貌不错,性格也不错,可是最大的硬伤就是经济实力太差,而且你们又是异地,这也是你们最大的障碍。”
田心闻言,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
李姝琴余光瞟到了我的身影,便轻轻地拍了拍田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作为老同学,老朋友,我的建议只能是建议,最终还是遵从你自己的本心。反正田心,一辈子说长不长,如林夕那么年轻就去了,能够好好地爱一场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过说短也不短,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如果让自己难受就不要勉强,我只希望你幸福一生。”
田心抿唇点头:“谢谢你老同学。”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你有事就和我信息。我们保持联系。”
李姝琴看到我朝她们走来,转而对我微笑道,“凌以礼,今天中午谢谢你请客了,下次我回请。”
我“呵呵”
地干笑道:“是我不好意思才是,过来蹭饭吃,再不请客就说不过去了,很高兴认识你。”
李姝琴对田心挑了挑眉头,笑道:“那就这样,再见。”
“拜拜。”
我和田心纷纷向她挥了挥手。
“嘘~~”
我长呼一口气,心总算松弛下来。
田心好笑地看着我:“怎样?今天你硬要跟过来,感受如何?”
我嬉皮笑脸地答道:“第一次尝到赴鸿门宴的滋味,这感觉实在酸爽。”
田心轻笑一下后,不再言语。
我和田心默默地在街上散着步,漫无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田心才抬起头对我说:“以礼,今天中午请你不要介意,姝琴,她只是关心则乱,无心让你难堪。”
“嗯,我明白,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