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寂声纳闷道:“奇了奇了,据我所知的楼西月向来是冷酷无情,从来不多管闲事的,怎么如今竟然这样热心起来,连灭门之仇也不管了,跑到雀南庄来行侠仗义?”
他打量班惜语一眼,狐疑:“你可别告诉我,你忽然改了性儿,从此要做个品行高洁的好人了吧?”
班惜语登时心里一个咯噔:“……”
她差点忘了这一茬了。她低头思索,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
“谁说我不报仇了?只不过我另有打算,并未告诉你罢了。至于‘献祭新娘’一事……我想帮就帮了,这你也要问个究竟么?”
“哟,不敢不敢,你想做就做,我可不敢管你。”
闻寂声冲她抱了抱拳。
班惜语:“那关于连庄,你——”
闻寂声立马推辞:“诶,没有我,只有你。是你要救人,不是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
班惜语道:“你可别说你要见死不救。”
闻言,闻寂声两手一摊,肩背往椅子上一靠,耸耸肩说:
“是啊,我就是要见死不救。横竖这些人的生死与我没有什么相干,我犯不着为了毫无干系的人,去得罪朝廷官员吧。”
班惜语彻底沉默了。
她就知道,绝不能对旁人有过多的信任,否则倒霉的只有自己。
现在就轮到她倒霉了。
班惜语深吸口气,心想,这也怨不得旁人,是她自己过于自信,以为能够依靠闻寂声的力量救人。
但他人力量再强,终究比不上自己靠谱。
闻寂声不想得罪人,她也不能强求。说到底,这浑水是她自己要来趟的。
她道:“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想帮忙,我也不强迫你。你若没有旁的事,便先行离开罢,我就不留你了。”
班惜语一面说,一面走到一边将窗户打开。她比出一个“请”
的手势:“慢走,不送。”
虽然她脸上带着微笑,但语气始终是冷冷淡淡的。
闻寂声坐在椅子上没动。他惊愕地捏着茶杯,不可思议地看着班惜语,道:
“你、你认真的?开玩笑呢吧,我好不容易找过来,你让我走?”
班惜语的耐心渐渐告罄:“你既无意救人,还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想在我这儿留宿么?男女授受不亲,恐怕你是不能如愿了。”
闻寂声:“……”
他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生气了。可是他不是太明白——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他十分纳闷,还有点委屈:“以前我也常开玩笑啊,怎么那时候没见你生气……”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俩不动刀剑的切磋一阵便揭过去了,然后计划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