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歧有些意外,按照凌晏秋的能力来看,不应该一个多月还未查明真相才是。
他在隐瞒什么?
凌晏秋没有再给他询问的机会,直接转移了话题,“陛下等会见到呈王,记得态度温和些。”
“一个和先帝争权夺位,差点让朕坐不上这个皇位的人,还要朕给他好脸色?”
凌晏秋对于他的恼怒没有过多理会,自顾自的继续说:“陛下和自己的皇叔多年未见,这次呈王来国都,陛下可留他多住些时日。”
季延歧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他,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
“你在教朕做事?”
“陛下若是会乖乖照做,也用不着奴才教。”
凌晏秋脸色未变,说完之后还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季延歧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到前方,看着他往前走的背影,咬了咬牙,不服输的追上去,过他走到了前面。
“九千岁若是乖乖做好分内之事,朕也不至于这么叛逆。”
说罢,他便趾高气扬的往前走,没有给凌晏秋再多言的机会。
凌晏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那道挺拔的背影,不觉失笑。
罢了,总归是他推上帝位的人,迎合他一次也无妨。
季延歧出了寝宫便坐上了御辇,凌晏秋即便地位再高,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随御辇步行。
看着跟在御辇侧边的凌晏秋,季延歧心中愈加得意忘形。
“九千岁现在就做得不错,照此下去,朕定当不会拂了九千岁的面子。”
凌晏秋目视着前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陛下是何等身份,哪里用得着给奴才面子。”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忽而低沉了下去,“不过……若是陛下不依照奴才所说的做,那便不必开金口了。”
“……”
季延歧敢怒不敢言,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万一对方不称心如意,直接给他整个毒药,把他给毒成了哑巴可该如何是好?
在凌晏秋的言语威胁下,季延歧选择了顺从。
去到了宫门处,季经呈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的身边除了一个护卫之外,再无他人。
季延歧看着他那一身朴素的装扮,没有凭着这个第一印象草率的下定论。
他对这个皇叔并不熟悉,原主对他这个皇叔也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这个人在先帝登基之后,便被派去了最北边的一个小城池,原主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几面。
与模糊回忆中的那个人相比,面前的季经呈虽然面带微笑,但也不难从他饱经沧桑的脸上看出他受了不少苦。
所以不能仅凭他现在的一脸和善,就认定他是一个好人。
这人是好是坏,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季延歧掩下心思,面上挂起淡笑,“皇叔一路过来辛苦了,朕已让人安排好了住处,皇叔可先去歇息一番。”
这样的热情让季经呈有片刻的惊疑,他动了动唇,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说着他便要跪下行礼。
季延歧端着君王架子,也没有出言阻止,而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行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