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俪妃和齐王这件事,诸位爱卿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皇帝谢怀瑾看着一片死寂的朝堂,不由挑了挑眉。
平素一个个蹦跶得那么欢,今天这么大的事,却都变成锯了嘴的葫芦,啧。
偌大的朝殿依然寂静无声。
某些戏多的大臣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陛下的算盘珠子已经崩到脸上了。
手里的刀早已磨得铮亮,不就是等着人往你的刀口上撞吗?
我们又不傻,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蹦出来当出头鸟。
再说了,俪妃本就是罪妃,早就被先帝贬到皇陵守陵了。
死与不死,都是你们皇家的私事。
陛下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做臣子的能有什么意见。
至于齐王,若真查出他有弑君意图,在皇宫埋了炸药,该杀就杀吧。
皇权争斗,向来如此,败了,就愿赌服输。
这是和俪妃母子没什么关系的朝臣们的心声。
心里有鬼就没这么淡定了,一个个生怕皇帝当堂就拿他们来祭刀立典型。
反抗吧,更没胆子。
君不见手里牢牢掌握着护陵军,同时还和城卫军、禁卫军的许多将领都有勾连的俪妃母子,前两日还蹦哒的欢着呢,结果转眼就无声无息的被皇帝给解决了。
主翁都没有了,他们拿什么和皇帝斗?
极度的焦躁和恐惧,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汗出如浆。
“陛下,臣有话说。”
正值气氛焦灼间,一道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满殿的目光顿时朝声源处汇聚,大家都想看看,是谁的头这么铁。
待看清样貌之后,又纷纷收回了视线。
哦,是他呀,那没关系。
他是忠实的拥皇党。
此时此刻,确实只有他最合适出面说话。
只是他开口的话,俪妃一系的朝臣们麻烦估计就大了。
不仅是与俪妃无关的朝臣们这样想,俪妃母子的党羽更是如此。
因为开口的人是刑部侍郎林浩明。
大家伙可没有忘记,就在数日前,在大殿上差点被林侍郎忿得呕血撞墙的远宁侯。
咦,远宁侯呢?今天来了没有?
不过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俪妃母子的党羽看见开口说话的人是林浩明时,一个个如丧妣考。
皇帝的心情则与他们完全不同,他见开口的人是林浩明,唇角眉梢都扬了起来:“林爱卿请讲。”
“臣的意思是,咱大熙经过多年的内斗风波,导致整体国力大不如前。
不仅百姓困苦,国库也不充容。
俪妃既然已死,齐王也押解入京,之前与他们有勾连的朝臣,若查无大恶的,可让他们戴罪立功。”
林侍郎缓缓开口道。
他此言一出,与俪妃母子有勾连、满心恐惧焦灼的朝臣们顿时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浩明。
这话真是从嫉恶如仇,铁面无私的探花侍郎口里说出来的?
他在为他们求情?
戴罪立功?他们愿意啊。
只要不杀头,不丢乌纱帽,不牵连族人,他们以后一定规规矩矩,兢兢业业地帮皇帝办差。
之前完全是鬼迷心窍,被俪妃母子给迷惑了,认为他们能成事。
“不知林侍郎认为他们该如何戴罪立功?”
皇帝问。
“既然是戴罪立功,当然是该急君之所急,忧君之所忧。
现在国库空虚,缺粮又缺钱,边境很多将士的粮足都难以拨足,一些地方的灾情也难以得到及时救助。
除去参与了在宫里埋炸药,企图弑君的人员,其它仅政见不同,身无大恶者,每人捐出其全族五分之四的家产,就既往不咎,陛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