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若癫狂的俪妃被鹊起用一只手控制住,除了一个劲原地不断的扑腾外,根本干不了其他。
齐王谢怀霖见状面色一沉,下意识的就想召唤死士。
姜元手掌一挥,数十名羽林卫齐齐前踏几步,将他团团围住。
她本人则像戏小鸡的老鹰般,双手环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阮卿没注意这些眉眼官司,她手掌一张一抖,一张明黄色的圣旨滑开,往俪妃面前一展:“你看这是什么?”
熟悉的字迹清晰的出现在俪妃面前。
“不,不,本宫不信先帝会如此待我,他说过这辈子绝不负我……”
俪妃的目光落在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字上,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如纸,浑身的力气和坚持瞬间被抽走。
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挂在鹊起的胳膊上,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面颊滑了下来。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头皆不自觉的掠过一抹怜惜,连阮卿都不例外。
俪妃刚从殿内冲出来的时候,浑身充斥着浓浓的郁躁,跋扈和戾气,给人的感官非常不好。
现脆弱感一现,郁躁,跋扈和戾气都散了,只留下一种说不出的凄楚无助。
就像一朵即将开败的娇艳花朵,被雨水打得垂下了脑袋,摇摇欲坠,仿若随时都要跌进泥里。
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种想将她从暴雨中移到温室,好好呵护起来的念头。
怪不得她当年一哭,先帝就会不自觉的为她妥协。
这一刻的阮卿终于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点宠冠后宫,让满朝文武相尽折腰的影子。
不过阮卿向来不是什么心软之人,不管是谁,执意要挡她的道,她都会想方设法将其搬开。
怜惜和不舍,只是从心头一晃而过,很快板起脸,吩咐了鹊起一句:“将她带进屋里去。”
话毕,率先一步,走进了大殿。
齐王自从阮卿拿出先帝遗旨的那一刻,人就懵了。
父皇真的留了诛杀他们的遗旨?
可父皇明明说过,自己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儿子。
母妃是他最爱的女儿,此生此世,无论他们犯多大的错,他都会保他们的。
难道父皇一直在骗他和母妃?
实则早就在布局对付他们母子?
对,一定是这样。
不然单凭毫无根基的谢怀瑾母子,根本不可能在登基不过数月时间,就将他们的势力剪除大半。
昨晚上护陵军的将领突然被换了大半,他心里就感觉不太妙。
一早起来,就和母妃一起,将心腹找来商量应对之策。
只是新的消息和布局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太后就上了门。
你好狠啊父皇!
想到父皇这几年明面上是给他们争取缓冲时间,实则暗地里早在着手布局对付他们。
齐王谢怀霖一时只恨得眼睛充血,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不,我们还没有输,太后上山不过带了两百多禁卫军。
我和母妃手上的暗卫就有一百多人。
两百多禁卫军不可能挡得住本王手中的暗卫。
只要杀了阮太后,夺回护陵军的掌控权,再让京里的人内应外合,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定论。
满腔愤恨的谢怀霖念及此处,顾不得虎视眈眈的姜元,将手放到嘴边吹了声口哨,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连山顶几十名护陵卫都只有条不紊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巡逻,没有往这里多看一眼。
“别吹了,你的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