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武赶忙伸手阻拦,这个男人的身份有问题,不能轻举妄动啊。
还不等崔武拉住罗威,就被后面突然涌进来的一群人挤的东倒西歪,罗威更是被两个高壮妇人挤到了墙角,动弹不得。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冲进来的一群女人,这个捂嘴惊呼新郎官长的真俊俏,那个伸长脖子感叹新郎官腿真长,经验丰富的婶子嗑着瓜子点评新郎官的腰,一看就是个有劲儿的…。。
等到胡秀儿把新郎送回了屋,罗威也没能挤出人群,伤口却被挤的生疼,鞋还被挤掉了一只。
而怀里那双准备砸到胡秀儿脸上的破鞋,也被挤的无影无踪。
被崔武拽出来时,罗威气的手都抖了。
他冒着被亲爹行家法的风险,坐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在院里等了那么久,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这帮女人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啊,那个小白脸真就长的那么好看?
崔武还没想好怎么安慰罗威,罗威突然问他,“你说,我和那个小白脸,谁长得好看?”
崔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罗威也意识到自己犯傻了,但他还是不服气,仰着下巴道:“小爷比他有钱有势,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瘸子,小寡妇真够蠢的。”
崔武觉得心累,这货伤的肯定不是腿,是脑子。
“那个人的身份有问题,有可能是那晚沟里的男人。”
思来想去,崔武还是对罗威说了实话,希望他能顾全大局,不要再轻举妄动。
哪知罗威听完,猛地一拍崔武肩膀,眼睛亮,“那还等什么?今晚咱们去听墙角!”
崔武……。。
什么鬼?
少爷,你知道现在晚上多冷吗?
人家洞房,咱俩去听墙角?
我看你是病的不轻!
罗威才不管崔武心里怎么想,一把攀住他肩膀,十分笃定道:“他要是真的有问题,今晚一定会露出马脚,以小爷我对那个小寡妇的了解,她才不会轻易献身给谁。”
崔武怔了怔,好像有点道理,要不,就听听。
胡家,席吃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宾客6续散去。
喧闹的院子冷清了下来,胡秀儿从剩下的酒菜中挑了些好的,分给过来帮忙的人,归还了借来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清扫了院子,终于能回屋数钱了。
晏清河好奇地坐在旁边看,见胡秀儿把钱串够一串,就在小本本上画一笔,不由拿过小本本翻了翻。
只见上面除了条条杠杠圈圈叉叉,就是各种各样的小人头像,还有什么猪啊鱼的,仅有的几个字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晏清河很嫌弃,“你这记的是什么啊?”
“这是我的账本,不是玩的,你别给我撕了。”
胡秀儿伸手要夺,晏清河不给,指着上面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十六文,一个圈是一,六个圈是六文,一竖条是十,加一起就是十六文。”
胡秀儿耐着性子解释道。
晏清河又问,“那这个呢?”
胡秀儿道:“一两三钱,一个叉是一千,一千文就是一两,一条杠是一百,一百文就是一钱,三条杠就是三钱。”
晏清河往后翻了翻,指着一个麻子脸的头像问胡秀儿,“那这个人头是什么意思?”
“这是刘麻子,我从他那儿拿了一百二十文的猪下水,还没给钱。”
胡秀儿有点不耐烦了,她忙了一天,好累,记完账就想睡了,没精力哄孩子。
晏清河却好奇心满满,往下指了指,一个光头旁边还画了个猪头。